那些巡捕被冷谓气势所摄,大张着嘴,望着冷谓,动也不但动一下。

冷谓瞪着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冷冷道:“你是这的经理?”

那经理藏在人群中,正在提心吊胆,听到冷谓说话,不由得一怔,急忙道:“啊,是,不是......”

冷谓淡淡一笑,冷冷道:“中国人最讲道理,此事全因那两个英国人而起,你该找英国人给你赔偿,去,让他们掏钱,赔偿你们歌舞厅的损失!”

那经理满头是汗,颤声道:“啊,不,不敢,不要了......”

冷谓怒喝道:“放屁!中国人讲究礼义为先,最讲道理,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别人弄坏了咱们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赔偿?必须的!去,让他们掏钱,照价赔偿,一个子也不能少!”

那经理冷汗直冒,可怜巴巴,望望冷谓,又转头望向约翰和杰克。

约翰大睁着眼,望着冷谓,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狠狠向那经理甩去。

冷谓冷冷一笑,转身过去,拉着重光惠子就走。

围观人群纷纷让开道路,闪在两旁。

眼看冷谓和重光惠子离去,那些巡捕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捡起地上枪,对准了冷谓,伸手去拉抢栓,却不由地呆在当场。

只听冷谓冷冷一笑,头也不回,手一扬,一把枪栓飞出,一个个打在那些巡捕的胸口,只听那些巡捕纷纷闷叫一声,扑通扑通,一个个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

冷谓拉着重光惠子,迈步疾走,转过一条街道,松开重光惠子,向前走去。

重光惠子追上前去,叫道:“你慢点,等等我!”

冷谓放慢脚步,慢慢走着。

重光惠子追上去,拉着冷谓,喘息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等我,人家脚痛。”

冷谓哼道:“你脚怎么了,刚才那个英国佬抓了你的手,可没伤着你的脚。”

重光惠子挽着冷谓的胳膊,紧紧抓着冷谓的手,嗔道:“快别说了,那个毛茸茸的爪子,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冷谓停下脚步,甩开重光惠子的手,冷冷道:“我的手也脏,你最好别碰我,离我远点。”

重光惠子睁大了眼睛,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定定凝视着冷谓,轻声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谓哼了一声,迈步前行。

重光惠子咬咬嘴唇,上前紧紧抓住冷谓的手,低着头,跟着他走。

冷谓默然不语,重光惠子也没有说话,两人沿着街道,就这样慢慢走着。

走了好一会,重光惠子抬起头,望着冷谓,轻声道:“你怎么到上海来了?”

冷谓冷冷道:“我先问你,你怎么还在中国,你不是答应我,回日本去,再也不踏入中国一步么?”

重光惠子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会离开,可我现在还有事,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就会走。”

冷谓哼了一声,从兜里摸出烟来,抽出一支,点了,吸了一口,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