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吴秉海在死尸们潮水般的攻击之下,自知无法抵敌。混乱之际他急中生智,奋力扭断两具死尸脖子,再将它们尸体盖在自己身上,以诈死的方式骗过尸群,亏得尸群并没在意他,这才得以保住性命。

吴威本想多说几句调侃言语,但当前形势依旧危急,暂未脱离险地。群尸也已经纷纷围上。他不敢多说一半句,一伸手,快速将吴秉海从地上拉起。吴秉海起身却是显得十分默契,自然而然的与吴威背靠背,摆开功架。

吴威见他没死,内心之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只觉一身说不出的轻松。这时,他忍不住开口笑骂道:“你他妈刚才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喂,你行不行?昨晚刚受了刀伤,身子不行可千万别硬撑,快点乖乖躺地上继续装死,到时候我帮你报个工伤。”言语调侃讥刺之味甚重。

“行~有什么不行的话!”话才说一半,此时,一具死尸不适时宜的扑向了吴秉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吴秉海身子一侧,轻松避开。跟着挥拳击出,他虽后腰有伤,但出拳依旧刚猛彪悍,呼的一拳,当即命中死尸左胸心口。拳劲之猛,将它击退数步,撞于墙上。又听得“嘭!”的一声枪响,这具死尸眉心处多了一个红点,后脑喷出一团血雾,溅射墙壁。随即后脑勺贴靠墙上,身子向下慢慢滑落,墙壁上留下一道长条血痕。

“哦哟!枪法保持的还不错嘛!副班长!没想到你屁股坐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凳子,还能保持如此精湛枪法,啧啧啧...真是难得~”说话间吴秉海语调十分兴奋惊讶,同时手脚不住挥踢,将身前几具扑涌上前的死尸挡格开去。

副班长这一词,吴威已经好久没听见了。顿时勾起了他当年在部队之中的很多回忆。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与轻松。他扳机连扣,笑道:“副班长我老了,眼神不好使了。没见我现在都戴上眼镜了吗?要是没这幅老花眼镜,我估计就是半个瞎子了。”腾出一手轻敲眼镜边框,显是强调没它不行。

两人背靠背,分别处理着自己身前的死尸,配合上有种说不出的协同默契。

“咦?!你怎么没把我的抢带来?”吴秉海右手手臂勒住一具死尸脖子问道。

吴威侧头避开,面前攻击,枪口向上探出,顶住死尸下颏,笑骂道:“谁知道你在这里,我本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再说你难道不知道警队有规定,不执行任务不予配枪。”说完,扣动扳机,“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由下往上击穿天灵盖,径直射入天花板。前眼这具死尸头顶开花,脑浆应声飞溅在四周墙壁之上,身子登时如同烂泥一般躺跌倒地。

吴秉海鼻中发出“哼”的一声,右手手腕一松,左掌顶住死尸脑袋顺势横推,一把将身前死尸推送到身后的吴威面前。跟着又是一记枪响,刚送过去死尸便就脑袋开花,摔在地上。

“你是总队长,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别拿规定压我。我可不吃这套。”说话间,吴秉海像是闹着小情绪,双手齐扬,双脚踢出,连推带踢的一连将自己面前的三具死尸都送到了吴威面前。

虽说是又推又送,但手劲腿力却用的恰到好处,吴威根本不需挪动身形枪口,死尸脑袋便就咕溜溜的一一凑了上来,自行顶靠在枪口之上。看上去就如同排队执行枪毙一样。

送上门的鸭子,岂能让它们跑了。吴威接连扣动扳机,枪响尸倒,毫无犹豫。跟着他无奈道:“你够啦。别再给我扔过来了。我这边还来不及处理。”

“没办法,谁让你有枪。能者多劳,走你!”话音刚落,吴秉海又推了几个过去。

两人默契的配合就如同有心灵感应一样,互相之间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配合上丝毫没有空隙可言,犹如铜墙铁壁。面对尸群的攻击,两人表现的游刃有余,越战越勇。

吴秉海就如同出笼猛兽,出拳踢脚,呼呼生风。凭借身体优势虐打死尸,凶猛彪悍。吴威则犹如冷静猎人,身手矫捷,百步穿杨。遇上吴威需要更换子弹时,吴秉海则负责挡架。遇上吴秉海难以支撑时,吴威总会出其不意的从后突放冷枪,替他解围。

两人有时一攻一防,有时身位轮转,攻防交替,配合的天衣无缝。虽是以性命相搏的一场恶斗,但两人却在谈笑风生,有恃无恐。

两人时不时还会调侃斗嘴,一个说,这个家伙送给你处理,因为长得像你失散多年的好孪生兄弟。另一个则说,你看看仔细,明明像你多一点,便又将死尸给踢还回去。

死尸在他们手中却又变成了玩物一般,说给你就给你,说给他就给他。完全看不出这是背水一战,反到像是在进行一场趣味无穷的友谊赛。

两人无间配合,攻守有道,很快便就反客为主。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死尸,此刻却沦为了配角。一具具死尸在他们热情的招呼之下纷纷躺倒在地,没了反应。有的成为枪下游魂,有的则被拧断脖子。

一时间,吴威和吴秉海气势大盛,出手更是随意。刚开始是守中有攻,保险为主。而现在早就攻防互换,攻中带守,毙敌为主。吴秉海弹足一踢,将一具死尸踢出丈许。吴威顺势左膝点地,急速转身,便就补枪爆头。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眼前既躺满了十五六七具死尸,横七竖八的倒在两人周围。

随着撞针撞击枪膛内的子弹底座,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拉壳钩将弹壳抛出,“叮铃!”一声落地脆响。只见挡在两人面前的最后一具死尸,脑袋一扬,应声仰倒,魂归枪下。

走廊上除了这两人之外,再无他人。

吴秉海呼呼穿着粗气,双手撑着双膝,额上满是汗珠,显是有些疲累虚脱,毕竟后腰刀伤还没愈合,今晚又再打闹一场,就算是铁人都受不了。他环视四周,苦笑道:“今晚就跟做梦一样啊。副班长,说话我们好久没合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