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久攻不下

大战来临之前的夜晚，纪灵睡得十分香甜。 一切该做的，能做的准备，他都已经做好了。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没有遗憾。 反而是攻城的一方，徐盛、张辽睡得很不踏实。 在向问天与诸葛亮的提醒下，他们看到了对面守将纪灵的决心。 一个在想： “霹雳车作为攻城利器，更重要的是摧毁守军的斗志。 经过对前面两道防线的观察研究，纪灵必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和应对措施。 这样就难办了啊！” 一个在想： “寿春城中兵力大概还有5万， 围城，我军8万人根本不够用。 不围城，敌军随时可以出城。 如果他们出城后不是逃跑，而是反方向进入庐江境内袭扰， 甚至再来一次采石矶危机，该如何是好？” …… 两人辗转反侧，思虑万千。 清晨，全军饱餐后攻城正式开始。 向问天站在瞭望塔上全程关注城中的情况。 发现纪灵果然是个人才。 霹雳车开始发射石弹时，城墙上只留了很少的人作为观察哨使用。 大部分守军都躲到了城墙。 这比防御弓箭手还简单，连盾牌都不用。 娴熟的弓箭兵有时还会抛射， 箭雨几乎是笔直地从空中落下，对躲在城墙下的敌人进行小范围覆盖攻击。 而霹雳车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另外，寿春的城防确实很完备。 有外城，有内城，有角楼，有马面，还修了瓮城。 现在接受霹雳车洗礼的是瓮城，重达150斤的巨石带着强大的势能砸在城墙上，却只是磕掉一小块墙皮。 很显然，这城墙是用砖石砌成的，而不是如普通小城那样用的夯土。 寿春岗地多，采石容易，算起来成本未必会比夯土城墙高多少。 “看来，这寿春城的确不好攻啊。” 向问天感叹道。 “主公，纪灵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但不管怎样，他也只有躲在城里挨打的份。” 唐祝很狗腿地说。 纪灵的本事，指挥攻城的徐盛、张辽等人体会更深刻一些。 以往只要霹雳车发威，几轮攻击之后敌人就已经彻底崩溃。 可是这次却很不一样，城墙上虽然肉眼可见有人伤亡，但并不见慌乱。 在霹雳车发射的间隙，立刻有人救助伤者，抬走阵亡士兵。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动作越来越熟练。 从清晨到中午，城墙上守军可见的伤亡不过一两百人。 照这样的速度，城中5万兵马可以守上几年。 而且寿春这样的大城物资储备一定很充足，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后勤。 “难道真要恢复原始方式，让士兵抬着云梯蚁附攻城？” 不到万不得已，向问天坚决拒绝这样残酷的攻城方式。 这不是虚伪，也不是妇人之仁。 而是对未来的恐惧。 从黄巾起义开始，到司马炎一统三国结束。 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因为蚁附攻城这样残酷的战争频频发生，中原大地人口锐减。 十室九空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成了真实描述。 中原长期的战乱不但给了异族休养生息的绝佳机会，还送去了他们亟需的人才和技术。 这才有了后来异族的空前繁荣，也才有了“衣冠南渡”。 向问天光是想想就心痛不已，他发誓一定要竭尽所能阻止悲剧重演。 “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时空，就决不允许‘五胡乱华’再发生！” 但这些事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连诸葛亮都不能告诉。 看看明显变得沮丧的张辽他们，向问天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今日只是试探性进攻，不要灰心。” 虽然是安慰，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向问天早已预见寿春城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攻城时只上了20架霹雳车。 主要是观察城墙的防御能力，以及守将纪灵的应对。 下午的军议上，向问天首先向诸葛亮发

问： “孔明，此战你有什么想法？” “主公，寿春城防坚固，不愧是袁术经营多年的老巢。” “如果要快速破城，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据斥候今日回报，昨日纪灵确实将全城百姓驱逐出城了。 想在百姓当中收买内应，看来行不通了。 示敌以弱，引诱纪灵出城决战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俺看，不如明日就直接强攻！” 张飞的大嗓门又开始了。 向问天也不搭理他，转而望向鲍直。 “子威，明日攻城开始后，你注意观察各个城门的守备情况。” 然后又对高顺说： “伯达，陷阵营夜间能爬上寿春城墙吗？” “禀主公，若能解决巡逻兵丁，夜间爬城墙没有问题。” “好，让陷阵营的兄弟们白天好好休息。” 向问天大喜，破城计划在他脑子里已经初步形成。 陷阵营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种兵。 有了他们，战场上就增加了很多的可能性。 …… 次日一早，扬州兵准时发起进攻。 依旧是步兵戒备，霹雳车作为主要攻击手段。 只是， 从前一天的只攻南门，变成了同时攻打南门和东门。 从20架霹雳车变成了50架，而且是两个城门各50架。 攻击强度倍增之后，守军明显出现了慌乱。 但或许是前一天的成功防守给了他们信心，这种慌乱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纪灵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依旧是霹雳车发威时大部分人躲在城墙下，只留观察哨 一旦霹雳车停下，立刻又回到城头上。 瓮城的城墙出现了明显的损毁，但还没有整段坍塌的痕迹。 更何况，就算瓮城失守，他们还可以迅速退到后面的城墙上。 如果扬州军的步兵敢追上去，正好瓮中捉鳖。 总之，这一天的攻城战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几乎是复刻了前一天的过程。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让纪灵为首的守军信心倍增，他们终于消除了对霹雳车的恐惧。 与此同时，他们也渐渐地放松了戒备。 尤其是扬州军从未涉足的西门和北门。 每天只是象征性地分出少量兵力值守，纪灵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南门和东门。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扬州军虽然战斗力很强，但从将领到普通士兵，都怕死的很。 从城外的两道防线，到正式攻城都是如此。 永远都是霹雳车开道，步兵躲在安全距离以外。 只有守军崩溃之后，扬州军的步兵才会出动。 于是，寿春守军给向问天的麾下送来了“少爷兵”的帽子。 当上百顶写着“少爷兵”字样的帽子从城头抛洒下来，扬州军将士全都握紧了拳头。 张飞、唐祝等人愤怒地跑到向问天跟前，要求让步兵参与攻城，展示他们的血性。 向问天大笑： “少爷兵有什么不好？你们难道喜欢当乞丐兵？炮灰兵？” 见他们不理解，向问天又好心地解释了一下： “哦，炮灰兵啊，就是每次开战拿着最简单的武器，没有铠甲，没有盾牌， 专门冲在前面送死的，类似先秦时期的奴隶兵。” 把张飞打发走，向问天与诸葛亮对视，会心一笑： “让步兵参与攻城？马上安排，就在今晚，不过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