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黑色的劳斯莱斯像箭一样冲出医院停车场,车子后面的隔板已经升起。

顾若夕避开御斯年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你不是知道了?”

头很快就被男人强硬地掰了回来“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嗯?”

每次面对他,不是躲闪就是挑衅。

顾若夕无法回避,不愿对任何人提起的难过反而在面对御斯年强硬的逼迫下说了出来“我妈情况有点不好,需要换肾,雅婷不愿意,我也不可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她心里有种难言的苍凉“当年她扔下我,我也怪过怨过,可是总觉得我妈也有难处。生下小宝之后,我也在艰难的时候试着换位思考,所以从我爸嘴里听见她活着,还回来找我,我真的挺期待的。”

“我也像小宝一样,有妈了,可能我妈会后悔她当年遗弃我,会更爱我也说不定。”顾若夕眼睛里有憧憬也有苦涩。

“妈妈有病的情况下,不管她索取什么,身为儿女都应该孝顺不是吗?就像我妈说的,给予儿女生命就已经是身为母亲最大的恩情。”

“只是当我的孝顺我的承诺被她用一纸合约来约束的时候,当我清清楚楚看着她

利用亲情来算计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失望。”

顾若夕轻轻叹息,覆上御斯年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尽量释然地笑笑。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捐肾,而是必须捐肾,就凭她是我妈,这也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妈死吧,说实话,我做不到。”

顾若夕没哭没有切斯底里地发泄,语气平平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理智的分析也说明她不是一时冲动下做了捐肾的决定。

她从来不是不理智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有着比其他人更多的担当。

“所以,你不能阻拦我。”

御斯年抵近顾若夕几分“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你这么霸道我不说你能让我捐肾吗?再说你是小宝的爸爸,手术还需要亲人签字,我的亲人,大概只有你吧。”

顾若夕说得无意,却让御斯年捧着她脸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还有就是,”顾若夕微微停顿,继而道“虽然最近几年****的技术已经相对纯熟,可手术毕竟是有风险的,我要是真的出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宝。”

“要照顾自己照顾,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罚你!”御斯年的脸顷刻间就沉了下来,她每

次遇到危险对着他**代。

“御斯年。”顾若夕有点无奈,轻软的语调带着恳求。

“顾若夕,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御斯年的话难得严肃郑重“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我只要你活着!”

“......”

“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将你儿子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你怎么这么霸道!”顾若夕又好气又想笑,还好他没反对,只是默同。

“你知道就好。”

御斯年松开了顾若夕的头,到底是不再多说什么,闭目靠在后座上。

想到医院里的秦美芝,他只觉得心烦。敢惦记他女人的肾,谁给她的胆子!

“先生,我们去哪里?”挡板前传来风行的询问。

“回家。”

顾若夕有点犹豫“风行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