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屈辞眼睛忽然闪出光来,说“把人散了”,景兰、屈权和屈能都点头。

黄铎想,很快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一日的午时为正中之正,是个大节日,人们习惯拜神祭祖、祈福辟邪和欢庆娱乐,大家聚集,商量过节,购买用具也是人之常情。

黄铎马上安排漆器出,让来的人,都带着作坊的漆器赶快离开,做出买漆器的样子。于是,众人大包小包,手拿肩挑马车拉,热热闹闹带着漆器走了。

屈辞佩服黄铎周到,说,还是换一个住处好。屈权、屈能和景兰也点头。

黄铎抬头望一眼天空,沉吟一下,说:“好,等日落。”

却说申豹,坐府邸里,咬着嘴巴皱着眉,不断捏拳头。“黑炭头”、“红枣脸”、“四方脸”和“招风耳”等人都看着。

申豹冷着脸,看着“黑炭头”,咬着嘴巴说道:“盯着漆器作坊能捉一两个人最好,动静不要太大,官府的人不去让道上的去。”

“黑炭头”枯藤的手一拱,领命去了。“招风耳”跟着,申豹一摆手,留下了他。“黑炭头”一愣,“招风耳”挤眼一笑,“黑炭头”一笑走了。

申豹又看着“红枣脸”:“再逼问那个靳巳,可用大刑不怕他死。”

“红枣脸”满是青筋的大手一拱,也领命去了。

申豹看着“四方脸”:“让道上的人,再赶紧四处打探。”

“四方脸”鹰爪一样的手一拱,也领命去了。申豹看着“招风耳”,捏着拳头问起“满脸笑”的事。

太阳西斜了,还在送给大地最后一抹温暖。

人们在忙着装车,身上披着黄昏的亮光,衬出附近屋檐下、树底下的灰暗。

屈辞和黄铎沐浴在夕阳的辉煌里,身上是亮亮的金黄色。

黄铎一伸手,递一块闪亮玉牌。屈辞一看,一块温润通透的上等玉石,闪闪发亮映出落日的余晖,十分润泽,雕刻精美,上面一个大“申”字。屈辞手里握着的,仿佛是一团带着黄色的炭火。

黄铎说道:“这是我的商号,见玉如见人,各个分号都认得,拿了去吃穿不愁。”

屈辞眼睛一亮,说道:“春申君的申字吧,有个念想,又不张扬。”

黄铎眼望远方,点头说“佩服,正是此意”,眼睛左右一扫,看着屈辞说道:“明日,我让家弟带着家眷,轻车简从也去岳阳,也怕有万一。伯咏兄拿着这块玉牌,若到了那边,自然有人照应,我让家弟替你带了一点黄金还有一些丝绸,免得顾虑日后吃穿,家弟敬佩你也是十分乐意。”

屈辞说道:“这怎样使得?”

黄铎看着屈辞说道:“请勿推辞让我羞愧,你身负王命多年,忍辱负重,我佩服之至,你就像天上的太阳照着,我只是一点烛光。”

屈辞知再推无用,只好收下。

黄铎犹豫一下,又说:“家弟从湘水过去,差不多是经过你家,绕一下进去接上老夫人几个,一齐走可好?”

屈辞一听摇头,笑道:“谢了谢了不敢劳烦了,还要绕一段河道呢。”

黄铎也觉得屈辞他们肯定会回去看看再送走,也不勉强,一笑说道:“好,好,要伙计我可以派。”

屈辞点头,又问了黄铎弟弟喊“黄布”,一说,原来玉笥山见过,屈辞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