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阎安满意,这些东西是所有秦国人都知道的事情,显然阎这次的回答没有命中正确答案。

“我虽在师父麾下受其教导不过半年时间,但是我知道师傅最注重的一个问题就是法度。

而为了维持法度,执行者必然要有威严,师父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其威严之相,如雷霆万钧,任何小心思在其面前都荡然无存。”

阎安的回答显然超过阎的预料,对于阎苍重视法度他是承认的,但是说阎苍威严重,这是阎所不能理解的。

毕竟阎苍是少有的爱护百姓,关心士卒的将领,听闻其麾下士兵的赏钱都要比一般秦军士兵要多。

“赏罚有度,恩威并施,这是师父一直在教导我的一件事。每一次师父给我的来信之中,我能看到的最多的一项东西就是这个。”

阎看着阎安的目光有些羡慕,他是真正没有受过阎苍一点教导的人,阎苍与其的师徒名分,也是王莹环在知道丈夫看重此人之后,与其定下的。

‘我也有被人羡慕之时?’

阎安对于阎的目光十分受用,他自己作为阎苍教导最少的弟子,相比起阎这个连拜师礼都没有进行过的弟子来说,似乎更好一些。

“师父教导我留在保定的任务,就是处理一些师母师兄不方便处理的外事。这几年来,我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每有大事小事,都会主动向师母禀报,再得到答复之后再进行处理。

虽然师母认为很多事情让我自行处理就行,但是我依旧在向师母禀报之后才会去做决定而你呢?问前。”

阎安说到这里,阎终于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没有分清主次与尊卑。

虽然认为阎安大事小事都进行询问有些多此一举,但是无论如何阎家内部的事务都轮不到自己这个外人来插手,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从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越界了。

“感谢师兄教诲,弟太过于自大了。”

阎站起身来向阎安郑重行礼拜谢,自他成为村长开始,一直都是与村民打交道,就算是在成为乡长之后,面对的更多还是底层百姓。

虽然身份并没有多高贵,但是不知不觉之中他还是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更多得是习惯与人‘商议与命令’,而非执行者。

现在他进入保定,栖身于阎家之中,这个身份已经彻底转变,他是徒弟,是晚辈,即使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但是这种尊卑制度还是必须要遵守。

若是他将在之前行事那一套带入保定城,那么不用阎家,外面有的是让他吃亏的人。

阎家如今的威望还在这保定城中谨小慎微,更何况是他一农家出身的子弟。

保定城不会每一个达官贵人都给与你平等对话的权力,即使是阎未来主要打交道的人,其背后也可能站着一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

一步错,他就可能坠入无尽深渊,甚至连累阎家。

想明白一切之后,让他怎能不感谢阎安的提醒,又怎么不心生惶恐。

“慎言为智者之德,莽言为愚者之事。慎终如始,勿忘初心。你我同为亲族,如今又为手足同窗。这是我在保定城几年来总结的行事准则,希望你能记住。”

“弟必不敢忘。”

位于元关的临时监牢里,虽然晋军战败之后投降者不计其数,但是还是有一些中高层军官,因为、忠心、家人等等方面原因,不愿意投降,在这座临时监牢里起码关押了不下百人。

其中最特殊的,也是目前被俘虏的最高级别将领就是荀杞。

荀杞在被赵岩打昏过去之后就被秦军俘虏,他出身于秦州世家荀家,从未想过为国捐躯,当然也不愿意投降秦国。

他相信只要家里知道他被俘的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他赎回去。而秦国,只要将来想要踏上在秦州的土地,就不会拒绝荀家的请求。

“荀杞,吃饭了。”

监牢外面传来一声喊声,荀杞却并没有转身,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因为他的身份,在这监牢里他的待遇要比一般俘虏要好很多。

“荀杞,荀将军,被我们打败那么多次,你还没有看明白到底谁强谁弱吗?”

“呵呵~我与你一个蛮夷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说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你们将军呢?莫不是看不起我,怎么不来见我?”

监牢外面站着的人正是金准,在阎苍交代其好生对待晋军俘虏之后,金准就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

在摸清了荀杞的身份之后,更是不从曾怠慢他。

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想劝降这位晋国将领,若是能将其拉拢到自己麾下,凭借荀杞的脑袋,那么今后说不定师父愿意将独挡一面的重担交给他。

荀杞不知道这个莽汉在打着自己的心思,还以为金准每次来都是替阎苍劝降,这让他十分恼怒,觉得阎苍轻慢了自己。

虽然几次三番败于阎苍之手,甚至因此被俘,但是无论从官职还是才能上来说荀杞都认为自己不比阎苍差多少。若是阎苍真的重视自己,想要劝降自己,更应该亲自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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