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得像只猫猫 七侠进度+1: 燕砸,你来啦!(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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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屁股着地,发出好大一声闷响,琴声戛然而止。
“草,老娘的屁股!啊~~”齐珂的双眼被烂泥糊住,她觉得屁股被摔得四分五裂,挣扎着去揉:“啊!疼疼疼!”刚一碰到,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哼~”不远处一声好听的轻笑,隐在叮当的泉水声后。齐珂抹开眼睛上的烂泥,勉强半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中,面前有一汪湛蓝的清泉,清泉后一张小石桌,桌上一方琴,琴后一个黑衣端坐的男人,她再用袖子揉揉眼,眼前的画面终于清晰。
男人跪坐,身形清瘦却十分挺拔,脸上戴着半张银色流光的面具,白皙的手指落于琴上,手指轻轻一勾,泉水叮咚,柔和温婉——是羽音。
齐珂身子一颤,竟然觉得方才摔下来的疼痛都缓和了很多,见一身狼狈的人站起来,抚琴的男人抬眼,即使戴着面具,他的面容在石缝透下的月辉里都显得俊逸非常,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是青碧色,猫眼石一般,像是流淌的一汪青翠。男人年纪估摸着和齐珂相仿,腰间别着一根红色的长鞭。见齐珂愤怒着一张脸看过来,他歪头笑笑,竟像一只夜狸,说不出的狡黠。
“果然是你!”齐珂被气笑,双手叉腰:“燕公子,好阵仗啊!”她低头看着满身泥泞,咬牙切齿:“我好歹也是个爱美的大美人,我都要死了,也不给我留一副好遗容?!”
“谁说你要死?”他笑着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但踏地无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给她递上一块帕子:“不二吗?那小子的话听一半信一半,不必当真。”
“天仙子是剧毒。”
“哦~可天仙子贵。”
“所以呢?”齐珂擦泥的手一顿。
“所以若是想杀个人玩玩儿,太奢侈。况且,我一闲人,身后无门派,身上无功名,来无痕去无踪,若有闲钱,都用来买酒了,哪有钱再买天仙子?”
“但我身上的感……”齐珂顿住,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眸子,那双青碧色的眸子里竟然还有几分得意:“你!”
她调转内力,真气游遍全身,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那不是毒药?”
“没说是啊。”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声音带着少年的顽皮,又有青年的清润,十分好听:“你被骗啦!”
“可那里头分明有天仙子……”
“不二随便揪了朵花,东拔两片叶子,西撕几朵花瓣,也能装成天仙子的样子,就是强效麻沸散,你修为高,对你起不到什么作用,方才再运了一百桶水,大汗淋漓,这药效早就没了,少年人,还是江湖经验浅呐~”
“你说谁呢?!“齐珂怕脏了的帕子砸到他身上,在石桌旁盘腿大大咧咧坐下:“别兜圈子了,锦囊里的事我做完了,我弟弟……”
“好着呢!毒早解了!”他笑着在她对面跪坐,将垂到胸前头发撩到脑后,他扎着高马尾,发丝飘逸,在月色下晕着柔光,毛茸茸的,像一只猫——美色!这等美色在前,若不是理智占上风,齐珂真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向玉的美带着风流,但他喜欢撩拨,像一只四处开屏的白孔雀,且他面上看着春风和煦,实际心思难解,深藏不露,美得危险。
谢明的美带着少年的俊俏,孩子性子是别扭阴冷了些,但到底年少,骨子里的意气风发是藏也藏不住的,美得有血性。
君莫也很美,身处淤泥之中,却固执地维持着清傲。但戏子千面,他们接触还不多,见过禁欲清冷的他,见过偏执疯狂的他,但他的美总是藏于浓厚的妆容之下,这样的美,真假难辨。
而眼前这个人,他也美,但他像一只七窍玲珑,血统尊贵却流于荒野,野性难驯的野猫,对,不是家猫,是野猫!家猫的眼睛里不会有这样多狡黠的神采,亦正亦邪,让人不知道若是给他一片小鱼干,换来的是他笑眯眯地用脑袋蹭蹭你,还是用他锋利的指甲划破你的喉咙,鲜血四溅。
“毒既解,告辞!”齐珂放下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谢明的一个“安”字,既然一切有惊无险,便不想停留。
“哼~”男人又笑:“你若当真不想管,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齐珂皱眉看向他,他单边挑起眉毛,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三道锦囊,若有一事未成,我都不会与你相见。”
“你给我锦囊是想让我查鬼将军?为何是我?”
“谁都一样。”他冲齐珂眨眨眼。
“什么意思?”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要谁能做完锦囊上这三件事,我便找谁帮忙,只是一直苦于此人难得。”
“可这三件事不难。”
“非也~”他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闪光:“恰恰相反,难!太难!”
“算上你缺心眼儿自认喝下的毒药,以命易命,不畏生死重情重义,此乃一道。”
“侠肝义胆,古道热肠,锄强扶弱,此乃二道。”
“不畏劳苦险阻,负芒披苇,此乃三道。”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齐珂,眼中锋芒毕露,仿佛在看一个精心挑选后的猎物:“
得此三道者,世上能有几人?”
“那还真是有负你期待。”齐珂冷哼一声:
“所谓重情重义,那是因为阿明是我弟弟,我的情意只对我的家人。什么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我这人平生最不愿多管闲事,今日出手留下可追的线索,也只不过是喝了人家姑娘的好酒,想还一份人情,死前不多留遗憾。至于什么不畏劳苦险阻,负芒披苇,不好意思,流云飞袖是我云清宫绝学,用它挑水,别说百桶,就是千桶万桶照旧信手拈来,对于我们齐家人而言,与寻常练功无异,本就算不得什么劳苦。”
“所以!”齐珂起身: “你找错人了!”
他也不恼,听到齐珂一条条反驳,反而笑着点头以示:瞧,我在认真听你讲,没开小差。但听归听,至于是否认同:
“齐宫主,你并非如自己所说。旁观者清,我踏遍江湖,见太多人事,看得分明。”
“燕公子——”齐珂高声打断他:“别太自信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又如何知晓?”
“我就是知道!”他一歪头,举起面前的空杯,冲她眨眨眼,将杯中空气一饮而尽:“我就是知道!啊~好酒!”
“有病记得治!”齐珂白他一眼,抬脚欲走,忽然脚步一顿,转身,身后的人原本伸着手想冲她摆摆手告别,看人转过来,勾唇笑笑:“就这一会儿,改变主意赞同我的观点了?”
“你叫什么?”
“不重要。”他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