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夜风呼啸,雷光肆虐,以我为中心所在的方圆百米,尽数被雷光映照得一片通明。

那恐怖的能量爆散开来,以雷光为中心,向四周极速蔓延,我为施术者,阳五雷中蕴含着的五行之炁皆出自我身,所以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但虎子却扛不住。

我咬着牙,强行拖着重伤之躯来到了虎子身前。

虎子捂着肚子,背靠着一棵树跌坐在地上,见我来了便对我咧嘴一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千俞,牛逼,你是这个。”

我没心思和他贫,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边将他拉起,一边问:“还能走吗?”

“你看不起虎爷?虎爷从小在山里长大,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下水摸鱼,爬树掏鸟蛋了,这点伤,对虎爷来说,那完全是蚂蚁尿湿柴,不值一提。”

他一边说,还一边对我挤眉弄眼的笑,只是当他扶着树干起身后,血一下就从肚子处的伤口喷出来了,他被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骂道:“他妈的,这得吃多少肉才能把这些血补回来,正所谓一滴精十滴血,我喷了这么多血,得多少精了?没用在娘们身上,全洒在这了,真特娘的浪费了。还有那枚妖丹呢?我看到你刚才似乎就扔在这了,怎么没有了?”

虎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枚妖丹,不禁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

”怎么找不到了呢,奇怪了,这么好的东西,白白丢了也太特么可惜了!“

“少特么废话,快走。”妖丹虽好,但和小命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和虎子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

身后的雷光还在闪烁,但和之前比起来,已经暗淡的多了,很显然,雷光马上就要散去了。

对于阳五雷的威力我是丝毫不怀疑的,且这黑衣人本就是活尸,而阳五雷乃是这世间至刚至阳之物,最克邪祟。

不过,这黑衣人既然号称影道人,那必然是道门之人,且他既然有办法将自己制成活尸,那么说不准就有什么保命的办法,也许阳五雷能够毁掉他的这具肉身,但如若他的魂魄遁逃了,以后可能还要找我麻烦。

“河图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真的在我师父手上吗?”

我一边跟着虎子往山下跑,一边在心底胡思乱想。

此刻的我,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但皮肉之苦我还能够承受,体内五脏六腑传出的剧痛,却不是能够凭借意志硬抗的。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且口鼻间不停的往外流血,到最后,我的意识几乎都模糊了,看东西都出现了重影。

“千俞,你怎么样?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虎子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搀扶着我,此刻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你要是出事了,我特么怎么跟你师父交代?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摇了摇头,刚要说没事,但才刚张嘴便喷出了一口血,而后,我便感觉眼前一黑,脑袋一沉,整个人直接就向地面倒去。

虎子一把抱住了我,随后在我耳边不停的喊我的名字,只是,他的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远,而我的意识也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般。

虎子的声音越来越空灵,距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沉,直至彻底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只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我身上,我想要睁眼,但身体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只能隐约间感觉到,似乎是有人在帮我包扎。

“是我师父回来了吗?”这是我脑海中闪过的唯一的念头,随后,我便再次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摸索了起来,只不过和上次比起来,这一次要更加温柔,且那双手极其柔软,就仿佛是母亲的手一样,既温柔,又温暖。

但随后我便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手起初只是轻抚我,怎么此刻,却伸进了我的口袋里?

此刻的我只是恢复了一丝意识,但也是昏昏沉沉的,我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在恍惚间,我抬起了手对着那只伸进我口袋里的手狠狠的打了一下。

而那只手仿佛被我吓了一跳,犹如触电一般,直接就缩了回去。

我闭着眼睛胡乱摸索了一番,随后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东西,只感觉触感冰凉,且硬邦邦的,随后,我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相比起上一次睡去,这一次我睡的很不踏实,且多梦,一个个古怪的画面交替着,不停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时而梦到一个浑身阴气缭绕,长发飘飘的女人站在远处,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盯着我。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冷的就像一块冰一样,又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刺痛了我。

随后画面一变,眼前冰冷的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女人,她歪着脑袋站在我身前,一脸妩媚的轻抚我的脸。

但随后,画面再变,一个蒙着面纱的黑衣人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用那双阴郁的眸子一脸怨毒的盯着我,随后,就听他狞声道:“小子,你毁我肉身,纳命来!”

话音落下,他先是阴测测一笑,而后抬起手爪,那闪烁着乌黑光泽的指甲,直奔我的心口抓来。

“啊!”

我一声惊呼,随即霍然睁开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

“呼呼呼”

我坐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原来是个梦。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

就看到,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止血包扎处理过了,但因为伤口太多了,我整个人几乎都被包扎成了一具木乃伊,就连大腿根处的那道伤口,也被包扎过了,而此时的我,竟然只穿了一条小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