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道,“吴大哥是在伤怀自己为何名次会这么靠后?”

吴清扬张了张嘴巴,想要辩解几句,可没想到话到了嗓子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心里再难受,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

“其实,这件事还有另一个说法。”颜桃笑着看他,“吴大哥听过巫蛊术吗?”

吴清扬没想到颜桃会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略有耳闻。”

“之前,你一直在院没有回吴家,应当没有注意到吴夫人的异样,吴夫人在你进考院之前,便中了巫蛊术,身子每况愈下,就连大夫也诊断不出是什么病因来,如若不是那日我登门看出来了异样,吴夫人怕是撑不到你放榜日。”颜桃认真道。

“什么?”吴清扬没想到每次回来,都是听到下人说纳兰月在给自己祈福,竟然是因为纳兰月病了,“那我娘~”

“吴夫人没事,不过你有事。”颜桃挑眉,“巫蛊术破解,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受到波及,你和吴夫人有血脉关系,所以你这名次也就...差是差了点,可好歹你也考上了不是?到春闱这段时间,你怕是要走背运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吴清扬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颜桃安慰自己的话,竟然是这样的。

“你,真的没有跟我开玩笑?”自己考的差了,竟然还能这么被安慰?

颜桃见他不信,耸了耸肩膀,“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李嬷嬷问问,我可没有安慰你的意思,这件事你也可以去找懂巫蛊术的人问问,或者,你之后倒霉了再相信我的话也不迟。”

见她这么说,吴清扬脸上那抹颓废之气也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事有些...算了,名次差些就差些吧,倒霉就倒霉吧,只要我娘没事,这些都不算什么。”吴清扬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次发挥不好,不代表我春闱就不行了,下次你哥可得当心了,我的才华可不比他差。”

颜桃笑了,“听说京城的风景不错,吴大哥,你可得争口气在京城站稳脚跟了,以后我可得去投靠你。”

“放心好了,以后来了京城,我罩着你。”吴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咱们去我娘的院子请安,难怪我这些日子觉得我娘的脸色不对,原来是因为巫蛊术啊,不过,你怎么会这东西的?”

“以前偶然学的,会点皮毛。”颜桃不动声色的撒谎。

“哦哦。”

两人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去找了纳兰月,纳兰月见吴清扬出了院子,还是跟颜桃一起来的,吃惊的捂着嘴,以为自己眼花了。

“李嬷嬷,你快看,那是清儿没错吧。”

看着两人肩并肩进来,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般配,纳兰月突然觉得,现在颜桃的身份虽然低了些,可按照颜承瑞以后的前程,颜桃的身份也会拔高不少,两人的身份应当也配得上,而且她也喜欢颜桃这个丫头,之前说让她当妾,确实是不妥当,如果是当妻,她好像也能接受。

“是少爷和颜姑娘没错。”李嬷嬷看着登对的两人,也满意的笑着。

说话间,吴清扬已经带着颜桃进了院子,到了纳兰月跟前,纳兰月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惨白,现在已经红润了许多,人也精神了。

应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纳兰月心里的那颗石头也就这么放下了。

“娘,你怎么起来了?”

吴清扬之前还不觉得,仔细闻了闻房间内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的,自己之前真的是大意了。

纳兰月笑了笑,“娘这不是在准备晚上的晚宴吗?咱们家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再说了,再过几日你也要去京城了,还有许多的东西要准备和安排。”

“娘,这些事交给吴管家就行了,你别操心了,多休息休息,再说了,我去京城,不还有颜兄吗?他和我一起,两人相互照拂着,娘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难不成你还不放心颜兄?”吴清扬笑着坐在了纳兰月的身边,然后指了指颜桃,“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颜姑娘,说是来给娘你道谢的,谢谢咱们家照顾了颜兄。”

纳兰月随即笑道,“你这孩子快坐,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要不是你大哥,清儿还指不定能不能上榜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大哥呢?我听小厮说,你大哥乡试第二名,第一名是柳家的公子,这倒是让我没想到,那柳家公子倒是有几分实力,不过你大哥之前浪费了不少时日,柳家公子从小就饱读诗,论起来还是你大哥厉害,他怎么没来?”

“夫人过誉了,我大哥先去找吴大人了,当初若不是吴大人的知遇之恩,我大哥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进院,还是托了夫人和吴大人的福,至于吴公子,那是他自己本来就聪明厉害,和我大哥没关系,这次来主要是要谢谢夫人的照拂,这是我这阵子自己研究琢磨出来的珍珠膏和桂花花露,咱们女孩子涂抹在脸上能让咱们肤色更加白皙和细腻,会变得跟那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夫人若是喜欢,用完了再来找我拿。”

“这东西效果真的有那么好?”纳兰月看着不起眼的瓶子,打开后能闻见淡淡的桂花香味,“这桂花味真好闻。”

颜桃笑了,“有没有那么好,夫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是你这丫头贴心,哪里像我这小子,连块糕点都没有给我买过一块,你要是我女儿啊,那我做梦都怕是要笑醒了。”纳兰月越看颜桃越满意。

颜桃一愣,随即笑了,“听闻吴小姐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一定也是个优秀的女子,夫人这么说哪日传到了吴小姐的耳朵里,怕是要吃我的醋了。”

“害,那丫头啊,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我这个娘,难怪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啊以后怕是都难见她一面了。”纳兰月突然惆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