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审守山人,齐珂出山 血审守山人,齐珂出山(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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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
“还有事?”
“鞋反了!”甘棠抬手,手腕翻转,妩媚勾人,撩人心醉的动作却是用来指了指齐珂的脚。
一双月白色的翘头履不但被穿成了夏季凉拖,上头用彩线绣着两只彩蝶也被压得似两只扁头苍蝇,更绝的是,两只鞋被穿得颠倒不分,甚是不雅。
“习武之人,不拘小节!”齐珂皮笑肉不笑丢下一句话,转身,穿着双倒鞋,飞也似的走了。
云清宫后山
此处不似前山,玉楼金阁,琼楼玉宇错落有致,后山只有层次错落的假山石,隐于一大片枝干遒劲,竹影婆娑的翠竹之后。假山石周围环绕着一圈溪流,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穿过驼峰状黑山石的洞府,便进入另一番天地。
这是一错综复杂的乱石阵,由洞府而出,入目便是三座巨大的英石石门,三座门上皆挂着“死门”牌匾,此处便是该阵法的正门。再往北面或南面拐过一个弯道,便又能各见两道新门,北面的两扇写着“惊门”,南面的两扇写着“伤门”,再往后,在整个阵法的最东侧,还有一道石门,上“休门”二字。
从高处俯瞰,这座巨石阵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八门金锁阵,从阵法上看,三座“死门”由北向南原本应该为“死门”,“景门”,“杜门”。
而阵法北侧的两座“惊门”对应的是八门金锁阵中的“惊门“与”开门”,南侧两座“伤门”对应的是“伤门”与“生门”。
只是原本修建这座巨石阵的向家老前辈觉得雕刻八个内容不同的牌匾太过麻烦,便大手一挥,将西侧三门通通改名为“死门”,惊开二门统称“惊门”,“伤生”二门统称“伤门”,“休门”仍然保留。
说白了,就是懒。
只是,虽说“景”“杜”“开”“生”四门皆被改了名字,但其中机括仍严格按照八门金锁阵的精华而设。
其中“死门”与“杜门”中分别设置了七七四十九道机关,暗弩,连环板,自来石,烟毒,塞门刀车……,若要蹚过这两道门,即使武功盖世,也必定九死一生。
而这两座门的甬道中各设置了百余架可转动方向的转射机,转射机上的弓箭都淬了剧毒,一旦有人踏入“景门”,景门甬道下的承重石便会将压力变化传至控制转射机的钢丝线上,钢丝线操控机器旋转,将箭弩对准“景门”后的甬道,顷刻间将踏入机关之人万箭穿心。所以无论从阵法正面的哪座门踏入,都是死局。
而侧翼四门,虽从“开门”“生门”而入,受到的伏击较少,但此巨石阵南北两面皆依更高的山脉,与此处山石相连,便形成了两处峡谷地形,是云清宫宫人防守的绝佳地带,即使有人绕过西面三门而入,都会被从高处射来的利箭杀死。
至于阵法最东侧的休门,因为在阵法的最后方,若有人闯入,须得绕一个大圈,此中时间,足够阵内变阵应对。
这八道石门,共同守护的便是阵内地下三层的四间密室,分别为主室,后室,与两间耳室。其布局,完完全全就是一座攻防兼备的小型坟墓。当然,除了密室中没有存放棺椁。四个房间的墙体全部是石英石打造,隔音效果极好。
主室入户左侧立着一个巨大的杉木兵器架,从左往右按照软兵器至硬兵器排列,有连枷棍,九节鞭,绳镖,流星锤,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等,一应俱全。
主室正中央,用一张长方形石桌隔成了两个区域,左为冷锻区,右为热锻区。火炉,风箱,砧子,铁锤,铁夹等一系列锻造武器所需的工具整整齐齐的罗列在一旁,主室正上方,有一个直径约半米的通风口,通风口直接链接到“死门”的甬道内。
主室的右侧放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柜,上面堆满了齐家历代家主的兵器锻造手记,这些笔记全部为手,有的字迹工整,有的上面涂涂画画,甚是难辩,纸张经过岁月,都已经泛黄,有些年代更为久远的,纸边都已经翻卷,但是从上面标注的痕迹来看,这些册子是被时常翻阅的。
远容山齐氏,自两百余年起,便是远近闻名的兵器制造大家,历代家主都是锻造技艺十分精湛的工匠,为了守护家族流传下来的独门绝学,不至于在面对贼人之时手无缚鸡之力,齐家后人自三岁起便要学习武艺。
但因为齐家连续五代,继承人都为女子,故齐家家主所使武器多为软兵器。
第一代家主齐风,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九节鞭。
第二代家主齐丹玲,以一条蛇形软鞭纵横江湖。
第三代家主,齐晗,也是当年天下闻名的八杰之一,第三杰,她的武器是一条三节棍,可收可放,夭矫多变。
第四代家主,齐沛,也就是齐珂的母亲,更是威武,一条流星锤,虎虎生风。
而齐珂,齐家第五代家主,如今使的最趁手的武器,是一条冰蓝色长鞭,名“血月”。
血月鞭通体由四千根被削成银针的寒玉编织而成,收鞭时,寒玉相互映衬,散着淡色的光晕,远远望去,犹如一轮冰蓝色的圆月。血月鞭出,鞭上锋利的寒玉深深扎进敌人的血肉之中,待鞭子离体,寒玉被染上一层血色,血月便由此得名。
地下密室的两间耳室,虽不如主室那般开阔,却也各有五十平米的间房,两座耳室内堆满了世所罕见的珍宝,群仙祝寿钟,黄花梨鸾凤牡丹纹大顶箱柜,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绢绘屏风,紫檀束腰西番莲博古图罗汉床,紫檀雕西番莲大平头案,金丝楠木床……还有上百箱名贵的金器珠宝,这些家当,即使历任宫主终日混吃等死,不经营实务,也够子孙后代坐吃山空好几辈子。
而四间密室的最后一间,是一个弥漫着血腥味的牢房,各式刑具依次排开,上头无一不沾着血迹,血色很新,应该是刚给关在这里的人轮番用过一遍。
一进门,便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紧接着便是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女声:“泼盐水,把人弄醒。”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有些刺鼻,齐珂用帕子轻掩口鼻,一双秀眉微蹙。面前的刑架上,从左至右共绑着八人,如今都已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他们面前,一个身着青绿色紧袖劲装的女子,手持笞条,正大声呼喝着命令一旁候着的宫人往其中一个犯人的身上泼滚烫的盐水。
“等等!”齐珂出声阻止。
那女子与两名正准备抬桶的宫人闻声,见到来人,忙转身抱拳单膝跪下:“拜见宫主!”
齐珂点头,脚踩一双扁头拖鞋又走近了些,眯眼扫了一圈面前八个血人,眼中凌凌寒光。
“都招了吗?”
“回宫主,都招了,班主说,是一群戴银色鬼脸面具的人挟持了他们的爹娘妻女,以此要挟他们做事,不仅将那三具尸体抛到远容山,还要……。”那青衣女子话至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还要什么?阿慈,你也想试试这屋子里的刑具?”齐珂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冷了下去。
“属下不敢,只是他们的言辞过于卑劣,属下怕宫主生气。”阿慈斟酌一二,这才开口:“班主说,听那些鬼面人的话,他们觊觎宫主美色,想日后以山门为口,攻下远容山后,尝宫主姿色。”
“真的吗?他们真这么说?我就说嘛,本宫主虽已隐退江湖多年,但十二岁时便获封江湖第一美人,沉鱼落雁,风华绝代,丽质天成,不错,他们很有眼光!!”齐珂听到此处,两眼突然冒出精光。
阿慈只觉得太阳穴直跳:“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