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实在是没气力了。”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道。

“你娘的,你个废物。”

另一个咬咬牙,把其中一个拉起来,给他把裤子提上。

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手扶着他腰,架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一抬腿就牵扯着被打烂得皮肉,走一步就是一阵剧痛,另一个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挣扎着向前走去。

疼到后来,实在是太厉害,甚至都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了。

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方才看见了大部队走过之后腾起来的烟尘。

“快了啊,咱这就快呢到了!再挺挺,再挺挺!”

另一个拍拍其中一个的后背,喘着粗气道。

“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其中一个眼泪滚滚落下,抽泣道:

“我,我……若是你今日把我扔下不管了,我可就真要再去当流民了,指不定流民都当不成,躺在那儿动弹不得,要被野狗给啃了。”

“我可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唬人,我的弟兄,我死也不能丢下。”

另一个嘿嘿一笑,架着其中一个加快了步子。

为了给士卒们保持体力,行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若是再快些,只怕他俩真就追不上了。

杨楷正自大声给士卒们讲解行军中需要遵守的规矩,中气十足,声音洪亮,队伍前后都能听的真切。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声音顿了顿,往后瞧了一眼。

眼见刚才挨打的两人搀扶着追上来,不由得有些诧异。

执法队下手有多重他清楚,没想到这俩人还挺能抗打,也有一股子韧劲。

大家都知道是刚才挨打的两个追上来了。

只不过畏惧军纪,都不敢扭头去看,只敢拿眼角的余光去瞥,眼神都是有些复杂。

不管他们如何想,反正经此事之后,是绝对不敢轻犯军纪了。

北辰萧回头瞧了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先是挨了一顿打,又要坚持行军,说不得会落下一个终身残疾。

可是,慈不掌兵。

这两人犯了军纪,而且正是要杀一儆百的时候,岂能对他们轻轻放过?

哪怕是就要打仗,也不能拿这个原因来对他们减轻惩罚甚至是免去惩罚。

真要这么做,只怕也没人会把军纪军法什么的当回事了。

慈不掌兵!

该下狠手的时候就要下手才行。

行军队伍又前进了大半个时辰,距离从腾云城出来一个走了一个时辰了。

前方烟尘腾起,两个亲兵骑马,勒马停下,在马上向北辰萧敬礼。

其中一个高声道:

“王爷,前方二里处,有一道深沟阻路。”

“这沟约莫有三丈宽,两丈深,属下探了,水深约有六尺。”

“不错,你观察的很细致。”

北辰萧夸赞了一句,又道:

“再探,上行五里,下行五里,观察哪里渡河最为便利。”

大部队并不停歇,继续前进。

又往前走了两里,那两个亲兵回来报告。

从此往下游三里处渡河最为妥当方便,那里河岸坡度比较缓,而且水也比较浅,水流不算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