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男声,低沉,暗哑。

赵特助只见周总的面色铁青,把件夹往桌上一扣,皱着眉头大步往外走去。

那眉峰之间的沟壑,紧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看着周青桉几步就消失在走廊尽头,赵特助反应过来赶忙跟上,顾不得一屋满眼迷茫的高管们,一边抹冷汗一边向外追去。

路过拐弯处迎面走来一人,赵特助一把抓住她,像抓住了救星:“姜总,你主持剩下的会议!”

女人一愣,下一秒嘴咧到了耳后,“哟,这是赶着去抓奸还是……”

赵特助吓得脚下一激灵,原地蹦了蹦,像被屁崩了一样蹿了出去。

不怕你满嘴胡诌,就怕你说对了啊!

“啪——”

包厢门被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处的不速之客。

周青桉望着沙发正中坐着的女人。

涔池双腿交叠,侧出一个完美的角度,细长的腿向下延伸,尽头是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极致的黑白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妖冶。

她的身边坐了几个男人,此刻正被狐朋狗友们撺掇着喝交杯酒,扬起的脖颈又细又长,白皙透亮的肌肤仿若黑夜中的闪电,周青桉一眼就看见。

周青桉周身气压低沉,越过一众小鲜肉、小狼狗,一把将涔池捞出人群。

“哎——这位帅哥!干嘛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怎么的。”

众人不怕事大地起哄着,饶有兴味地看着被圈在一起的两人。

“告诉他们我是谁?”男人不似相亲时候的温润,眼神在镜片后闪烁出危险的光。

“他,他是……”

涔池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男人的名字。

周青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的唇开开合合,仿佛马上就要吻上来。

下一秒,涔池向后栽去,拉着他一起稳稳地倒在沙发之上,长卷发披散在深色沙发上,铺了一片。

周青桉眉心跳了跳,压着声音喊了她的名字:“涔池!”

无人应答。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你们认识?”

这次回答的是周青桉,“嗯,我未婚妻。”

嗯?

这下轮到众人发呆了。

涔宝要嫁人了?背着他们?有男人了?

卧槽!

他们忍不住上下打量周青桉一番,只是周青桉俯下身子,一手揽住涔池的后背,一手握住膝盖后,轻轻一颠,就将轻如羽翼的女人公主抱起,无视众人,走出包厢。

涔池醉成一滩烂泥,黑玉色的车子在海城大道上疾驰,车身折射出的光芒与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的光辉相映,车引擎低沉的声音似乎诉说着开车人的不满。

西山小区。

灰色窗帘隔绝了窗外繁华的夜色,周青桉静静地坐在床边的软椅上,看着被子包裹着沉睡的女人。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在爱丁堡见到的场景,女人不似那夜撩人,长发温婉地散落在肩头,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身侧依偎着同样身着大衣的男人,温润如玉,仿若中世纪的骑士。

两人并排向前走,和谐的背影却勾出了他所有的怒火。

他就是她的心上人吗?

那一夜的荒诞只是醉后的笑话?

可是,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要回来……

“你为什么回来?”安静地只能听得见呼吸声的公寓里,这浅浅的一声却格外清晰。

忽然,他的衣角被扯住,他抬过头的瞬间,头已经被她野蛮地按住,唇瓣贴上。

周青桉没有回应她,直到领子上的领针被灵巧取出,场面失控。

他克制住呼出的粗气,还保留最后几分理智,望着她的眼问:“结婚吗?”

几年前周青桉不会趁着药性逾矩,现在也不会。

选择权,都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