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哥嘲弄笑道:“敢问是何汤何料?县主只管道来,在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南荣世家寻不到的好汤料呢。”

陈三两挑了挑眉梢,“当真?”

锦衣公子哥傲然抬头,“自然。”

陈三两转身一指那黑狗,道:“我那汤仅需两味料,一味取自山中豺狼的心,一味取自阁下这只狗的肺,名唤‘狼心狗肺汤!’”

此话道出,瞬间全场呆滞,任谁听来,这也是在讥讽南荣世家狼心狗肺。

“你,放肆!”

锦衣公子哥当即勃然大怒。

他将折扇向袖口一塞,挥舞起拳头,直冲向陈三两的面门而去。

陈三两一个斗转星移,诡异地闪过他的身体,耳听“锃”的一声,腰间那柄银色长剑瞬时出鞘。

一剑。

翩若惊鸿,快若游龙。

恰仿若寒夜中的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掠向了那只黑狗。

“噗!”

鲜血飞溅,腥味刺鼻。

且瞧一颗毛茸茸的狗脑袋,如同一个皮球一般,骨碌碌翻滚在诸人的视线里,一直滚到了锦衣公子哥的脚边。

“嘶……”

周围诸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人好胆!

锦衣公子哥暴怒,“你,你,你怎敢杀我南荣世家的狗!”

陈三两嘴角微微一翘,反手一剑,如迅雷,似惊鸿,剑身直刺向锦衣公子哥的面门,刹那间又一个停顿,只差分毫,那点凌冽的剑尖就能刺穿他的鼻头。

锦衣公子哥瞬间静止不动,满脸惊骇地望着剑尖,一时连粗气都不敢多喘三分。

这一刻,生死仅在一念之间。

全场寂静。

谁也没有想到,局势会在眨眼间发生翻转,更没有想到,这位新任的县主大人,竟当真还是一位剑术高超的武者。

在场世族子弟哪个不是练武的行家,自然皆都识得刚刚那一剑的威力,绝对可在一瞬之间斩下南荣游的头颅,甚至连在场的诸人合而攻之,估计也难是那一招之敌。

联想至此,诸人都禁不住一阵后怕,庆幸刚刚没有跟着说出什么冒犯之语,不然现在就如那锦衣公子哥一般,裤脚上都湿哒哒地渗出来一片水渍。

这怂货,竟被当场吓尿了。

陈三两无趣地耸耸肩头,潇洒地收剑回鞘,这是怕脏了他手里的青光宝剑。

此地场面已冷,再待下去已是索然无味,陈三两转身翻上马背,临行前睥睨地瞅了一眼呆滞的锦衣公子哥,嘴角荡起了一丝玩味。

周围诸人不敢挡道,利落地闪开了一条空路。

白马踏着清脆的蹄声,在周围无数道敬畏的目光下,缓缓地踏进了城门里,这一刻,一人一马,好似深夜里悬的一盏明灯,耀眼夺目。

良久,良久。

寂静的城门下,这才不约而同的长喘出了一口粗气。

诸人悄悄地抹了一把后脊梁,汗水竟已浸透了衣衫,可见刚刚那一剑,不止点在了锦衣公子哥的鼻尖,也点在了他们的心头上。

“我一定要他死,要他死!”

锦衣公子哥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瞅着陈三两离去的方向,狰狞的脸庞上满是恶毒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