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都在啊?”(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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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冬月闻言抬眸,见其眼底怒色翻涌,却是死盯那侍卫,心底恍然涌出诧异。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袁冬月忙趁机作揖道,声音低醇宽厚。
祁政稍愣,眼神缓移至她脸上。
“你记得本宫?”祁政细细看着她作揖的模样,话语里含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
“微臣在宫中做事时,曾有幸目睹殿下圣颜,由此便记住了。”说罢,袁冬月只懊悔早知佯装不认识了。
“你救了本宫。”祁政又道。
──是啊,真欠你的。
“殿下洪福齐天,安详脱险乃是必然!微臣侥幸救下殿下,实乃荣幸之至!”袁冬月更躬深身子道。
祁沅瞧祁政竟未动怒,顿觉轻松,细细看去袁冬月,嘴边仍不住翘出笑来:“公子何许人也?作何官职?”
祁政闻言,微拧了眉头,扑朔几下乌睫,脸色遂又平缓下。
“想必这位便是善公主吧!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方才竟未辨出,还望公主恕罪。”袁冬月稍作惊讶,又忙提高声音道。
“无碍无碍。”祁沅轻松道:“方才你救下皇兄,本小主很是感激你。”
袁冬月腼腆笑了番,道:“微臣不过一五品散官,不值一提。”
祁沅思量着点点头,眼神却未从她清秀俊俏的面上移开。
祁政随即命侍卫收刀,追刺客之人已不见踪影,平铜正道又恢复了人流熙来攘往之景象。
四五垂髫孩童追来,哭丧着脸蛋拽住袁冬月衣角,尖细闹耳声此起彼伏。袁冬月面露惊色,忙示意孩童莫要哭闹。
祁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之神色,瞥了眼那群孩童。
祁沅见袁冬月慌乱的模样,伸手顺了顺其中一孩童的脑袋,问道:“你们在哭什么呀?”
孩童只知闹,却不做回答,袁冬月忙道:“回殿下,原是方才一老者夺走他们手中鼗鼓,顺走其腰间玉佩,微臣本欲擒住他,奈何──”
奈何倒霉。
“原是这样。”祁沅微抿嘴,遂朝孩童温柔道:“给你们购置新的鼗鼓好不好?你们莫要哭闹了。”
孩童仍不听。
袁冬月、祁沅二人只得干站着手足无措地应对,劝与哄皆不奏效。
“他们缺何便给本宫置办妥。”
“撵走。”
祁政朝侍卫冷言道。
侍卫慌忙应声,即刻拖走那几个垂髫小儿,哭闹声遂远。
祁沅抬眸望了眼祁政,欢快道:“皇兄不是还有要事忙?既已出宫,此番多谢皇兄啦!”
祁政闻言微点头,只是眼神落在袁冬月身上。
不出片刻,祁沅捏了捏指尖,迅速瞥了眼袁冬月,遂忙收回眼神,只羞怯道:“公子,不知可否同本小主一道赏玩?”
袁冬月扭眼,瞧其热情期待之情状。
──罢,随公主赏玩便可即刻离开那人,不过还需夹嗓许久。
“好啊。”袁冬月微笑道。
祁沅喜上眉梢,忙邀她入座轿内。
祁政见着二人入轿之背影,踌躇些许,待祁沅正欲放下帷幔之时,开口道:
“皇妹,本宫随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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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酒肆之最,取名“今朝醉”。得名于其酒醪品种之繁多,风味品质之上乘;此间乃建于水石花树间,轩馆亭榭,秋千画舫,别有一番风雅韵味;门前挂栀子灯、青白相间酒帘,又竖店名牌,几许伙计美人在前吆客,确是门庭若市。
二楼隔间内,三人围坐四方红檀木桌,袁冬月捏了捏眉间,见祁沅朝她笑,只得强作欢颜,脑中浑想不通祁政跟来做甚。
待伙计上菜,二人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祁政便只喝茶,不闻其一丝声响。
房外脚步声渐近,应是小二将来,袁冬月立即回眸看去,只觉抓住了半刻闲暇的救命稻草。
“豁。”
推门,声音倒是耳熟,袁冬月再细细看去。
祁寒身着一袭月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长身玉立,倜傥俊秀至极。只见他一脚跨步入屋,略有迟疑地与三人对视,指尖轻捏木门,嘴角只得扯出尬笑来。
“怎,都在啊?”
袁冬月瞧见来者竟是秦王,心跳闪得忽快,只猛又撇过头去,狂在心头祈祷他也别认出自己来,否则她的身份便要在祁政面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