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侧过头,透过蓝色的绸布,便见淳于彦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边来。

淳于彦穿着军服,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军人刚毅如铁般的风采。

几年不见,他变化还挺大的。

宫玉不跟他讨论诗,开门见山道:“你是来找夏将军的?”

没有称呼,问得不说客气,却也不熟络。

淳于彦瞧了瞧她眼睛上蒙着的蓝色绸布,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多谢关心,不碍事。你若是来找夏将军的话,那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淳于彦的嘴角几不可查地一抽,帮她纠正道:“现在已经不是夏将军了,是王爷,亲王,棠亲王。再说了,夏将军并非姓夏,而是姓夏侯,要喊他将军,也应该称呼一声夏侯将军。”

“是嘛!”宫玉皱着眉头,不想接受。

她倒是能够理解景帝不得已改变姓氏隐于山野的苦楚,就是接受不了夏家几兄弟突然间改变姓氏。

喊习惯了,“夏”自然就比“夏侯”顺口。

宫玉心下一动,道:“那旧皇帝与景帝是什么关系?”

同样姓夏侯,让人不得不将其联系在一起。

淳于彦的嘴角又是一抽,“宫玉,几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什么

说什么,就不怕祸从口出吗?”

宫玉倒是奇怪了,“难道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

淳于彦一想,好像也没有,只是问得直白了一些。

他没法反驳,尴尬地摸了摸额头,“那个,他们好像是堂兄弟。”

堂兄弟?

宫玉一怔,转而又对皇家的事不屑,两兄弟争皇位,搞得整个大梁国都乌烟瘴气的,还牵连了那么多的年轻人送命。

而且,若不是因为这场战争,夏楠不会死,夏轩也不会死。

深究一番,宫玉厌恶那旧皇的同时,对新登基的景帝也没啥好感。

宫玉脸色沉了沉,淡漠道:“你先等着,我去给你通知一下夏将军。”

淳于彦:“……”

又是夏将军,她是不准备改口了。

淳于彦汗颜地在外面等着。

至于他与宫玉的婚约,几年前,宫玉就给他把话说清楚了。

他不想逼迫宫玉,因而都不准备再提。

营帐内,夏棠听到外面宫玉和淳于彦的对话,便收敛住难过的情绪。

宫玉走到床前,一挥手,又将夏楠和夏轩收入空间。

“大哥,淳于世子来找你了。”

她说得冷冰冰的,好像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温

暖她的心。

夏棠看夏楠和夏轩凭空消失,诧异道:“小点点,轩和楠呢?”

舍不得夏轩和夏楠,他问时,话语中都有着掩藏不住的哽咽。

宫玉的蓝眸透过蓝色的绸布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却是最终选择缄默。

夏棠忽然想起以前在襄阳城时,那仓里莫名出现的几十吨粮食,微微颔首道:“你好像有许多秘密。”

宫玉道:“大哥,我明日便送他们回家。”

夏棠怔忪道:“不带他们去京城吗?”

父亲登上了帝位,夏轩和夏楠就是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