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端午,天气开始转热。 各种蚊虫躁动不安,就像张松的心情。 作为益州牧刘璋的全权代表,张松向唐祝提出请向问天亲自来白帝城参与和谈。 在他看来,把和谈地点安排在白帝城,已经是给足了向问天的面子。 却没想到,向问天指示唐祝:让巴东太守蹇胤与张松谈。 其实,向问天根本就没打算和谈。 他正准备调集兵马一鼓作气继续推进,占领益州更多的郡县。 只不过从襄阳、江陵运送辎重、粮草路途遥远,需要一些时间,这才勉强让蹇胤去谈一谈。 不管刘璋派来的人是谁,都不会改变向问天的决定。 没想到却把张松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坚持认为,向问天这是在刻意羞辱他。 原本还打算考察一下向问天,考虑要不要投效的,这下立刻打消了念头。 “哼,一个诸侯就算武力再强,不尊重贤才也是成不了大器的!” 张松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帮助刘备尽快变强。 刘璋固然不是向问天的对手,但刘备如果成了益州牧就不好说了。 …… 不过,既然是以和谈的名义来白帝城,面子上还得装一装。 否则回到成都对刘璋也不好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松极为敷衍地与蹇胤就和谈交换了意见。 经过象征性的讨价还价,双方达成了停战三个月的协定。 至于三个月后是战是和? 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空躺下来享受岁月静好。 双方都铆足了劲在备战。 张松回去之后把向问天的傲慢添油加醋,极尽夸张地说了一通,同时狠狠地夸赞了刘备一番。 他告诉刘璋,危难时刻益州的许多世家都心怀鬼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第二个蹇家。 面对向问天这样残暴的敌人,必须依靠仁义无双,又同宗同源的刘备。 刘璋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 益州内部各派系的争斗他是知道的,却又无力改变的。 继任益州牧这几年,各派系之间已经相继发生多次冲突,甚至有人起兵反叛。 但在平息叛乱之后,刘璋全都没有追究。 没有能力改变就干脆不去改变,他只希望大家都和和气气地过日子。 可是,鱼复县蹇家的突然投敌,让刘璋也有了危机感。 当法正高喊:“蹇家引狼入室,是整个益州的敌人!必须消灭,以儆效尤。” 刘璋深表认同,决定派张任、雷铜、吴懿等人立即各领兵马驰援江州都督赵韪。 小小的朐忍县,立刻汇聚了近二十万兵马。 而鱼复县也由唐祝的2万兵马,增加到了近十万。 严白虎、太史慈、魏延等人率领荆州大半兵力都来支援了。 虽然在数量上益州明显占优,但谁都明白,胜负可不是看谁人多来决定的。 益州兵多年安逸,许多人根本没有经历过实战。 而向问天麾下的兵马堪称百战之师,全是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的精锐。 双方的实际战斗力天差地别。 江州都督赵韪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当然不会傻到与荆州兵硬碰硬。 他们最大的优势除了人数之外,还有地形,以及百姓的支持。 不管怎么说,在益州的扬州兵都是入侵者。 按照常理,没有哪个百姓会支持侵占自己家园的敌人。 这些都是益州兵的制胜法宝。 “如果用好了这些制胜法宝,我们一定能打败不可一世的向问天。” 都督府中,赵韪握紧了拳头对一众将领鼓劲。 “都督,你就放心吧!益州不是荆州,不是向问天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对,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听着大家不断表决心,赵韪很是欣慰。 可眼角撇到张任和吴懿时,赵韪的好心情立刻消散了不少。 除了严颜之外,张任是益州最强的将领,他一度想要拉拢张任。 但这家伙似乎油盐不进,眼里只有益州牧一个人,刘焉在时只听命于刘焉,

刘璋继任后就只听刘璋的。 无论赵韪怎样示好,张任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根本不为所动。 还有吴懿,当初为了讨好刘焉,把貌美如花的妹妹嫁给了三公子刘瑁,就是想押宝未来的益州继承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四公子刘璋突然从长安逃了出来,回到刘焉的身边。 不久后刘焉旧伤复发死了,本以为三公子刘瑁会顺理成章地继任益州牧,哪知道赵韪、王商等人把四公子刘璋推上了益州牧的位置。 从此吴懿就恨上了赵韪他们那一帮人,尤其是赵韪,经常跟赵韪对着干。 赵韪甚至怀疑,是不是张松那个混蛋故意给他找茬,把张任和吴懿派来。 本来赵韪和严颜都是巴郡人,在这里很得民心,这次战争又是守卫家园,获胜的几率非常大。 到时候他们自然声威大震,就算公开与刘璋分庭抗礼也没有问题。 可是有张任和吴懿这两个家伙在,分走军功不说,还要防止他们捣乱。 与各怀鬼胎的益州军相比,白帝城里的唐祝他们那是相当的融洽。 严白虎到了之后,唐祝自动将指挥权交给了他,甘宁、太史慈、魏延等人也都没有任何疑义。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且非常一致,就是打败当面之敌,为向问天开疆辟土。 在大战正式开始前,严白虎已经派魏延领一支偏师攻占了西北方向的汉丰县,拓宽己方的战略空间。 朐忍与鱼复交界处有大片茂密的森林,虽然很适合山魈军作战,但也方便了敌军藏身其中,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进行袭扰。 严白虎想要发动百姓,把这一片森林都砍掉,以利于大军作战。 但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刘巴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