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茉荛初见师尊是在那个早来风急的清晨,他一袭白衣,迎着微风踏入殿内。

茉荛立在父亲身旁,看他从台上的宫主一直拜到父亲。

父亲朝他回礼,他与父亲二人抬头时茉荛才看清他的容貌。

“是你!”空桑茉荛惊讶道。

蓬莱岛岛主闻言,困惑道:“你们见过了?”

空桑茉荛立马改口:“没有,认错人了。”说完,还不忘给面前人递一个警告的眼神。

男子接收到她的眼神微微一愣,但也只是笑一笑,并未揭穿她。

面前的男子正是那天她暗访青玄宫遇见的出浴美男,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自己的师父。

她抬眼再将男子上下打量,比上次见他多出几分清冷少了几分蛊惑,一袭白衣胜雪,身形欣长,微风浮动,衣摆飞扬,灼灼少年风貌,风流如画。

爹爹说他叫白沉,名字很衬他这个人,素白沉稳。

活了十几年,在蓬莱岛她也自认为遍阅美男,可是像白沉这般让她惊艳的还是头一个。

她内心摇了几拨头,又点了几个头,白沉生得极是俊俏,可惜过于稚嫩,想到那天他婆婆妈妈的表现,空桑茉荛莫名觉得头疼,做自己师父,他着实高攀了。

后来又细细一想,看他这副质彬彬的模样,像个性子弱的人,恐怕难以管教自己,只要父亲不在,他倒也很好拿捏。

等玩够了,她再寻个法子让白沉把自己逐出青玄宫,简直一举两得。

“这就是你师父,还不快拜师。”

空桑茉荛正幻想着以后不在父亲身边的美好生活,却被父亲一段话打醒。

抬眼恰好与白沉双目对视,他的眼睛如一汪江水般清澈,眸子仿若璀璨的星光。

空桑茉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上前找他拜师的意思。

蓬莱岛岛主见她不动,轻推了她一下,低声道:“快拜啊。”

她不情愿的朝父亲看了一眼,不想让父亲太难堪,于是便随随便便的朝着眼前的人一拜,半不情愿的朝他喊了句‘师父’。

白沉的性子果然如空桑茉荛所料一般的软弱,自己对他这般不礼貌,他却丝毫不介意,只当自己拜师礼成,让她好好与岛主叙叙,过两日跟他一起回他的落松峰。

空桑茉荛假意没听见他的话,并不理会他,倒是蓬莱岛岛主替她应允。

蓬莱岛岛主有话还要跟白沉私下说,寻了个由头特意把空桑茉荛只开。

空桑茉荛也乐得自在,这大殿压抑的气氛,让她早想离开,于是速速的便领着雀雀一块儿往外跑去。

“你这小师父长得还真不赖。”雀雀躺在树枝上,将头枕在空桑茉荛的腿上,啃着刚从厨房端出来酥饼说道。

空桑茉荛的身子靠在树干上,一边啃着酥饼一边对她回道:“好看有什么用,花拳绣腿!”

雀雀道:“你如今都叫了人家师父了,就算花钱秀腿人家也能管教你。”

说起这她就来气,想想自己一世英名,竟就给这小破孩当徒弟,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

她满不在乎的朝雀雀道:“不过个名声罢了,你何时见我听话了,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束缚的人吗?。”

“那你想怎样?”雀雀拍开手上的酥屑,饶有兴致问道。

空桑茉荛躺在这树梢上舒适极了,半眯着眼道:“他做他的师父,我做我的徒弟,我们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