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父爱如山

在离墨的帮助下空桑茉荛成功出了蓬莱阁。手中还握着一颗他给自己的药丸。

空桑茉荛抬头看着一片祥和的蓝天，怎么都想不出，十几日后天线就会出现浴血洪荒。

天让空桑茉荛把事情弄得明白，原来自己受着这么多爱，可笑的是受着这么多爱她居然不自知，甚至还会那般患得患失。

她躲避众人，在蓬莱岛的药阁偷了几包药粉，然后悄悄去寻找蓬莱岛主。

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爹身影，倒是一路从一些小弟子的悄悄话里，偷听到蓬莱岛最近被很多人踏破铁门。

天线崩塌的事情各大门派的掌事都有探知，她是青冥石的秘密也在她当初与魔界一战的时候暴露，自然也知晓她需要以青冥石身份补上天骷。

他们都逼着蓬莱岛主交出她。

如今蓬莱岛主被各大门派声讨，骑虎难下。

空桑茉荛顺着密道来到大殿，躲在暗处终于听到她爹的声音。

是众人对她爹的逼迫：“她不祭天，大家都得死。”

蓬莱岛主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威严不容撼动：“我管不了那么多人，我只想保护我的女儿！”

一人对蓬莱岛主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天神的女儿。她生来就是这样的宿命。”

蓬莱岛主怒道：“宿命？宿命从来就不由天来定义，我的女儿我就让他违背天道而活着怎么了？”

一人苦口婆心劝道：“岛主，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毕竟那份血肉亲情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只是岛主可想过此举会让天下人寒心，受千夫所指？”

蓬莱岛主大笑起来，好像他们在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千夫所指又怎样？我千捧万爱着长大的孩子，不是为了让她牺牲的。各位，我蓬莱岛一直避世，早不管六界纷争多年，当年各位祥和获利之时我蓬莱岛从未插手去分各位一杯羹，凭什么现在人间大乱，就找到我蓬莱岛，凭什么需要我们的牺牲来阻止。”

众人被蓬莱岛主一说语噎。

想了想，他们又转换方法试图以共同存亡说服蓬莱岛主：“岛主，她不变成青冥石祭天，七天后天维之门关闭，天火降落人间，人间必定生灵涂炭，大地也终将毁灭。”

蓬莱岛主停顿一下，缓缓道：“蓬莱灯已经被我师尊元清天尊修复，天线崩塌后，我会把自己的灵魂祭奠在蓬莱灯中，阻挡天火降临。”

那些人有些不信任道：“岛主这话有几分把握？蓬莱灯能挡天火多久？一切都未知。那是洪荒时期的天火，若失败难道要整个人间为这一场赌注陪葬吗？”

蓬莱岛主已经油盐不进了，他掷声道：“那就毁灭，要死一起死，死得干干净净！”

蓬莱岛主这话确实有些反人类，全场有一会的沉默，乌压压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丝声音。

最后对面绷不住了，说道：“今日就当岛主爱女心切才说出如此之话，但也希望岛主以大局为重。岛主，若还有其他的法子，我们众人，又岂会要牺牲一位小孩来维护这人间。”

“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 蓬莱岛主始终表达着自己的坚定“我，不会让我的女儿牺牲！”

这场争吵最终以她爹的驱赶变得无疾而终，但空桑茉荛也知道那些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她爹再不交出她，蓬莱岛恐怕难免会将迎来一场血战。

蓬莱岛主将人驱走，独自一人在殿内静坐。

大殿静谧，只有蓬莱岛主沉重的喘息声，大概刚刚为了表示自己的刚毅，而用力过猛。

这些年尽管她一直在忽视，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爹老了，尤其今日，他的苍老到了完全不能忽视的地步。

空桑茉荛如何不知道她爹心中的苦楚，他怎么会不爱这天下人的性命，就算不爱，到底这场牺牲，与她有关，与她有关就等于与她爹有关。

她爹选择她，也就等于放弃这天下的芸芸众生，那么多性命，只为了给她续两年的命，这是多重的杀孽。

空桑茉荛真庆幸遇见离墨，两年不过七百三十个日夜，若她不知道真相，若她真的在她爹的庇护下活着，她爹用谎言让她平安度过两年。

而她爹，却搭上生生世世，还要成为这人界的罪人，饱受世人的厌恶，当面或者背面都是对他的咒骂，那么多生灵，光唾沫也能将她爹淹死。。

他现在一定是在煎熬中度过每一时每一刻，他会恨，恨不了命运，也恨不了她，更恨不得那些可怜的芸芸众生，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了护住自己的女儿只能用这样自私的方式。

空桑茉荛不敢出去见她爹，也坐在密道内陪着蓬莱岛主等待天黑。

那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她确信外面天黑了，蓬莱岛主终于踉踉跄跄爬起，出了大殿。

空桑茉荛跟随她爹，看他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