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衣衫,勉强够遮住钟意的重要部位。

她就那样坐在一地的狼狈中,仰起脸看着顾时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是没有灵魂的。

顾时宴垂首看她,平静如水的询问:“钟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钟意说:“我当然知道了,以我的声名狼藉,来换一个离开你的机会。”

顾时宴扣紧皮带,将衣服整理好后,又看向她问:“自损一千,伤敌一百的法子,你也要用?”

钟意眼里腥风血雨,大声的冲着顾时宴嘶吼:“是,哪怕要我一条命,那也一样值得。”

顾时宴蹲下来,平视着钟意的眸子说:“你简直愚蠢。”

钟意极淡的笑起来问:“那我能怎么做?这不都是你逼得吗?”

顾时宴伸手掐住钟意的下颌,眼里没有半分怜惜和关切,他冷冷说:“你以为韩冰洁真是什么小家碧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名媛吗?你又凭什么觉得,被我顾时宴睡了的女人,还能安然抽身?离开了我,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话落,就将钟意的脸往旁边重重一推。

钟意侧过脸,头发盖住了她的半张侧脸。

她笑起来,上半身轻微的抖动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你以为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韩冰洁大不了就是要了她的命,她给了就是了。

至于还会不会有别的男人,钟意就从没想过这些事情。

人都快死了,还在意男人干什么?

顾时宴忽然就弄不明白钟意的心意了。

之前,她总是追着他,贴着他,对他无微不至,她也说爱他。

他就当真了,觉得她很爱自己。

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让他对她的爱产生了怀疑。

她是真的爱自己吗?

好久,钟意把自己的头发撩起来,露出了自己的脸。

她平平静静的看着顾时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跟他对视着。

顾时宴却忍不住,问说:“钟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钟意苍凉的笑:“我说了啊,我想要离开你,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我。”

以前听到这些,顾时宴会想,是钟意在跟他置气。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那么一点儿慌了。

钟意是属于他的啊,她怎么就要离开自己了呢?

顾时宴将心里不好的情绪给摒弃开,不屑的一声冷嗤说:“手段倒是见长了。”

钟意学着他的样子也笑起来:“不都是因为你教得好吗?”

顾时宴站起身,将身上不知道何时弄脏了的西装直接丢在了钟意的身上。

“我告诉你,别想如愿,我还等着你看我和洁儿结婚,到时候,你还是伴娘。”

钟意将西装扯下来,重重的砸向顾时宴的后背并大声骂说:“顾时宴,你简直无耻!”

顾时宴就那样背对着钟意,像是思索很久之后做下的决定说:“我给过你路,你不愿意走,非要挑一条跟我作对的路,钟意,你怪不得我。”

钟意从地上爬起来,她无力站着,可浑身都在诉说着愤怒:“为什么非要这样彼此折磨呢?”

顾时宴还是没回头,声音冷冷的说:“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你离开而已。”

钟意已经哭不出来了,无奈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可我不想做小三。”

顾时宴回过头看她憔悴、沧桑的样子说:“能做我顾时宴的小三,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福气,你为什么不想要?”

钟意冲他吼说:“这福气谁爱要谁要,我不想要,能不能别总是一副自以为是,认为施舍、赏赐了我一样的样子?顾时宴,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是正确的吗?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对和错的天平,更不知道你会不会换位思考,可你觉得,你真的做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