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常江回信:这是疯子舅舅让小美偷拍的,让我转发给你。舅舅的意思是想让你知道疯子在惦记着你,他还说让你替疯子给你家里人拜年。我觉得你也不能这么做,所以就没和你说。很抱歉,我没能照看好疯子,但我也没有立场去劝阻他。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他就快出现了,你只要等着就好。

常江在别墅的三楼露台上,看着高万峰的那张侧脸,心里很难受。高万峰现在不只是瘦了,而且很疲惫,近乎病态的疲惫。作为最了解高万峰的人之一,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高万峰的变化。

燕飞雪来到他身旁,问:“怎么了?哄我累着了?”

“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你怎么变成小女生了?我要之前的那个姐姐,麻烦你变回来好不好?”常江虽然在微笑,但依然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忧愁。

“别硬装了,说吧,怎么回事?”

常江拿出高万峰的照片给燕飞雪看,他说:“这是疯子,可心的男朋友。”

“怎么只有半个侧脸?”

“这是小美偷拍的,疯子不想让可心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他现在比以前瘦了很多,满脸的疲态,可心看见会心疼的。但是今天疯子的舅舅让我帮忙转发给可心,是想让可心知道,疯子虽然不和她联系,但还是记挂她的。我也觉得应该让可心看看疯子,所以就发给可心了。可心刚才问我看到疯子这样,有没有担心。其实我和小明也像可心一样心疼啊!可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不,就只能在这心疼一下。”常江有一种无力感,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你们小小年纪为什么都这么老气横秋呢?感觉你们都是饱经沧桑的样子,跟你比,我好像很幼稚。”

“雪姐,我猜楼下那三位会很快就会催婚的。虽然我很想和你结婚,但是我不想我的婚礼上见不到疯子。所以,我要等疯子来上海以后才能办婚礼。”

“谁说要和你结婚了?刚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就研究结婚的事,你是不是也太超前了点?”燕飞雪羞红的脸颊,在远处烟火的照映下多了几分妖娆。

“跟疯子比,我太幸福了。喜欢的人在身边,真好。”常江抱住燕飞雪,说:“让我抱抱,心情不好,求安慰。”

…………

返回上海的路上,徐可心一家都在沉默,气氛很压抑,有点快要窒息的感觉。

车子进入上海市区,徐可心终于开口了。

“妈,对不起。昨天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心情不好才会那么说,你别生气了。”

“我还以为你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和我说话呢?”陆清霞见徐可心先认错了,也不好再和女儿别扭着。

“奇迹说做儿女的一定要孝顺父母,我们越大,父母就越老。能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少,所以要珍惜。”徐可心记得高万峰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高万峰的话总是特别有道理。

“心心,妈妈不是想拆散你们,只是他这个事情处理的很不好。至少春节要来一趟上海嘛?好,就算不来,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妈,等他夏天来了,你当面问他。听他怎么解释?我们两个是很认真的谈恋爱,很多事考虑的都很清楚。我只要等到他来,别的事情都不用我操心。”徐可心又有点不高兴了。

“你们都考虑什么了?”徐杰想缓和一下气氛。

“他说婚房必须离你们近一些,争取每天都陪你们吃晚饭。……”

“没了?”徐杰问道。

“还有……”徐可心和高万峰对未来做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孩子的姓氏问题。

“还有什么呀?快点说好不好?”陆清霞不耐烦了。

“我们打算生两个孩子,奇迹说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会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