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远虽知上官家之名,但平日自负武学,又想“五剑双仙”虽强,但终不过是柔弱女子,自己拳掌剑腿四绝,必是能胜的,想到此处,更不待言,向前龙行一步,一记“嵩山崩拳”径直向上官青瑜击去。这拳飞石裂空,击到上官青瑜站立之处,竟将地上打出一个巨大坑洞,但见砂石狂奔四溅,声势好不惊人。但那上官青瑜却是身形飘忽,也未见她如何动作,整个人竟已落到远处竹林之中,叶秋远偌大威力一拳,竟是未沾着她衣角分毫。

叶秋远见她隐于竹林深处,哈哈笑道:“上官青瑜,你以为藏这竹林之中,我便打你不到吗?我嵩山崩拳拳坚似铁,可断金玉,你这小小竹林,岂能阻我分毫。”说罢又是两记崩拳,隔着一二丈距离,便径向上官青瑜所处竹林打去。只听砰的两身巨响,那片竹林竟被他拳风生生斩断,四处摧折,只见残枝败叶四处乱飞,其象惨不忍睹。但那上官青瑜却又不见了踪影,待叶秋远定睛四处搜看时,却发现上官青瑜已飞掠至另一片竹林,立在一竹枝枝头之上。这枝头本纤细如发,怎可承担一人之重,但那上官青瑜立于其上,却仿似毫不费力,一起一荡之间,惬意之极。此刻微风轻拂,吹得她秀发飞扬,裙带纷飞,加之立于枝头之高,更显飘然欲仙之态。

只听上官青瑜道:“嵩山派好厉害的武功,捉活人不到,便拿死物撒气么?”

叶秋远听她语中讥讽之意,心中怒意更甚,又是一拳迎面击来,将那竹枝打倒,但她知上官青瑜轻功若神,若只是这般以崩拳隔空而击,便是打上个百拳千拳,也是无用,故当上官青瑜脱离枝头之时,他整个人也纵身一跃,扑到上官青瑜身前,化拳为掌,一套云山雾掌攻了过来。这云山雾掌攻时若四周青雾缭绕,飘渺不定,弥散不开,对手若是在这掌风范围之内,便是晕头转向,方寸大乱。叶秋远此刻使出此招,便是寄望以这云山雾掌缠绕之法,将上官青瑜牢牢困住,不得再施展她那轻功之法,但那上官青瑜在他这云山雾罩之中,却似分毫不受影响,整个人动进如风,趋退若神,在叶秋远无边掌影之中,移形换位,游走东西,宛如在游戏一般。叶秋远云山雾掌眼见得已打出二十余招,掌势激荡四溢,威力已发于极致,却是连上官青瑜衣角也挨不着,他越打下去,心中越是发毛,暗忖道:“这是什么轻功?竟然如此鬼魅,我在嵩山习武多年,却竟从未见过如此鬼神一般的轻身之法。”可他气血方刚,若要说自己武功竟不若眼前一个柔弱少女,却是委实不信,又战数招,叶秋远忽然拔出腰间长剑,只见剑光四动,竟是嵩山十三剑法,疾刺上官青瑜而来,这嵩山十三剑本是讲究平和稳健,气韵悠长,可叶秋远此刻急着将上官青瑜一举拿下,哪里还顾得上平稳悠长之意,只见他出手如电,击刺如潮,竟是剑剑皆是凌厉杀着。但那上官青瑜仍是行如魅影,动若长风,在叶秋远剑光之中或行或走,或静或止,全然一片轻闲写意之态。不过她面上寒霜之色却是更甚,这少年英雄会早有明定,双方武技较量,全力以搏,但不可取人性命,不可致人伤残,故大家诸般比斗,虽是不免损伤,但都留有余力,不作害人性命之事,但这叶秋远剑剑皆是杀招,每剑攻向上官青瑜,皆是杀人必死之处,如此狠辣恶毒,却是令人不齿。

上官青瑜忽道:“这嵩山武学,却原是如此毒辣害人,取人性命之法,果真天下英雄,尽出嵩山,名门九派,唯尔最毒。”叶秋远听她这般讥讽,又羞又恼,竟顾不得宗门道义,武学精神,忽然施出嵩山绝学“逍遥腿”,飞起数脚,竟踢向上官青瑜裆部。这踢人阴裆之位,向为学武之人不齿,就算面前站着一个男子,如此做派,亦算武林大忌,何况眼前之人,既是一个妙龄少女,又是上官家“五剑双仙”之人,身份地位,何等尊贵。故此举不但周围上官家族人看得怒目圆睁,便是旁侧几个嵩山弟子,见此寡廉鲜耻之举,亦觉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