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箴见上官家不仅上官灵珑、云薇二女在此,更有上官雨林一旁埋伏,这三人联剑伏击,月寒心纵是武功再高,也是难敌了,他见月寒心此刻身受重伤,不由大感焦急,但十派先遣队自季沧澜分兵之后,兵力孱弱,此刻皆被上官家“玄兵”、“暗影”之组缠住,自顾不暇,哪里又能赶来救援,而林少箴群战攻守第一场被上官灵秀重创,后又和上官狂歌一番较量,伤势加重,此刻便是提剑运气,也感疼痛难忍,又如何有能力救得下月寒心。

此刻上官灵珑、上官云薇、上官雨林三人并无停手之意,三人联剑,齐攻向月寒心,而月寒心重伤之下,整个人已虚弱无比,已无法再使雪月残心剑剑技,只得强运真力,挡那三人攻击,眼看不出招后,便是必败之局,但即便到了此等境地,她面上仍是清傲坚韧之色,手中长剑勉力挥舞,死战不退。

林少箴见月寒心此刻面色惨败,后背血流如注,嘴角噙着血丝,双眉紧蹙,显是正忍受着极大痛楚,她本是雪山派无双神女,清傲绝伦,无人可以亵渎,但此刻在上官家三人联手之下,已是跌跌撞撞,虚弱不堪,生死悬于一线,林少箴看到此处,心中亦不禁有一丝动容。他此前见月寒心美貌清冷,便总是敬而远之,从未想过两人间会有交集,但此刻月寒心生死便在他一念之间,不由得让他大感踌躇,他心中暗道:“这玲珑姑娘,云薇姑娘,还有那上官雨林,都是当代高手,我一个也打她们不过,况且我现在也是有伤在身,更是不及她们万一,我现在纵使出来搭救,又有何益?不也是飞蛾扑火,徒然送了性命么?”他正自心中天人交战间,忽然见那月寒心在上官三人剑阵之中,险象环生,一不留神间,肩上又中了一剑,月寒心吃痛,整个人摇摇欲坠,便似马上就要跌倒一般。林少箴见此情景,侠义之情油然而生,心中一个声音道:“那上官家武功高强,我这出去多半也是送死,但此时我若眼睁睁看着月姑娘重伤之下还被别人欺负,便是猪狗不如,作人若是连见死不救都做不到的话,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想到此处,他把心一横,便连生死诸般也不顾了,整个人拔剑而起,抢出数步,拦在月寒心身前。

上官雨林三人未想此刻竟有人英雄救美,不由得停了攻击,上官灵胧见眼前之人竟是林少箴,心中一跳,她与这林少箴虽不过一面之缘,但林少箴之身影,却让她过目不忘,每每想起,总会有一丝异样之感。此刻两人又再见面,上官灵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心中隐隐却升起一股欢喜之意。

月寒心此前与林少箴绝无交集,虽知他聪慧有谋略,但也仅此而已,除此外再无印象,她此刻额头渗出滴滴汗珠,显是痛楚万分,但见林少箴此时挺身而出,仍是不由动容,冷冷道:“林公子这是做什么?寒心今日是胜是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无须别人过来帮忙。”

林少箴心中叹道:“未想已到了此时此刻,这月姑娘仍是这般清傲。”他一时无言,踌躇一刻方道:“月姑娘,少箴今日出来,只是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罢了,你是我十派盟友,十派同气连枝,姑娘今日有难,少箴又岂可坐视不理?”

月寒心仍是冷冷道:“公子心意,寒心领了,但救援一事,便不必再提,你伤势也是不轻,怎是胧月剑、采薇剑之对手?硬要逞强,便是举火自焚,寒心今日之战,乃是护我师门荣耀,死便死了,却绝不愿牵连性命,累及无辜。”

林少箴心道:“原来这月姑娘也是不愿我去送命的,她虽言语间说得清冷无情,但心地似也不坏。”当下正色道:“月姑娘多虑了,少箴今日出来,亦是为了师门荣耀,今日我若坐视姑娘危难而不救,便是不仁不义之举,将来蜀山派如何能在江湖中立足?姑娘但请放心,林少箴今日是死是活,皆是我个人之举,与雪山派,与月姑娘绝无半分关系。”

月寒心为人清傲无比,虽仍不愿林少箴出手,但她此刻身子受创过深,血流不止,此时便是说话也分外艰难,索性便默不作声,不再理会林少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