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箴轻扶月寒心,缓缓将其靠在洞壁之上,但见月寒心背伤甚重,血流不止,心道:“这月姑娘伤得这般重,再不包扎治疗,怕是不到一时三刻,便得香消玉陨了。”他将月寒心扶正,细心查她伤势,他此次随师父下山行历江湖,参加少年英雄会,金创药等必备之物自不少带,此刻要与这月寒心上药疗伤,本不是难事,但月寒心伤及后背,若要与她包扎,便得除去她后背衣物,但男女大防,便是授受不亲,且那月寒心冰清玉洁,少女之身,又是雪山派天之骄女,掌教亲传之人,地位何等尊崇,远非林少箴小派弟子可比,他若此刻除她衣物,便等若亵渎天女,无礼之极,故林少箴此刻踌躇不定,一时竟不敢下手。

半晌之后,林少箴吞了一口口水,方艰难对月寒心言道:“月姑娘,你伤势沉重,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少箴别无他法,须得为姑娘解开衣物,包裹疗伤,冒犯姑娘玉体,得罪之处,还望姑娘万千海涵。”

月寒心今日金霞岛上一人独战上官灵胧、云薇二女,何等意态从容,神姿飘飘,待到此刻,却被林少箴一无名小子这般摆弄,实觉无地自容之极。此时又听到林少箴要为她解衣疗伤,顿觉羞愤之极,几欲晕倒,她强自撑住身体,颤声道:“你,,你这恶人,岂可如此无礼,我是生是死,不需你管,你,,你若是敢碰我衣物,我,,我便杀了你!”

林少箴听她此言说得如此狠,不由大感踌躇,他见月寒心此刻银牙紧咬,目中几欲喷出火来,自知她不是虚言,她武功高绝,不在上官灵秀之下,此刻虽不能动弹,但若待她恢复过来,必然乱剑将自己斩于地下。他虽有心救人,却也不愿平白丢了小命,且背上无耻**之名,一时之间,不由得心内动摇,举棋难定。

思忖半晌,心中忽想道:“这月姑娘,我先前抱也抱了,搂也搂了,救她之际我尚能毫无顾虑,此刻我为何又顾虑这许多?佛家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一切行善,皆取于心’。我自有善因,又何惧恶果,但求行得清白之事,守得菩提之心,则其余诸相,皆是虚妄,世人非议也好,月姑娘杀心也罢,自不是我能顾得上的了。”

想到此处,他心意已决,便对月寒心言道:“月姑娘,少箴自幼受师门训诫,蜀山教诲,救危难,行侠义,今日又怎可见姑娘形灭身死,香消玉殒,种种冒犯,皆是无心,世间生死事大,道义如天,少箴只在救人,不虑其他,未来姑娘要杀要剐,少箴此心不移。”

月寒心此刻羞愤交加之间,伤痛难忍之际,哪里有心听他言语,只是艰难言道:“你,,,你这恶徒,我,,,我便杀了你!”说到后面,声音愈是虚弱,几乎已是说不下去。

林少箴抱定心意,自是不理月寒心如何看他,他将月寒心身子扶正,拿出创药纱布等物,月寒心此刻半晕半醒之间,自是无力反抗,任他施为。他见月寒心后背已是层层浸染,触目惊心,心中不由一痛,暗暗想道:“这月姑娘伤得竟这般严重,可她一路撑得这许多时候,竟是哼都不曾哼过一声,如此坚毅之心志,怕是世上多少男儿,也是比她不过的。”他见月寒心伤势沉重,性命垂危,不敢怠慢,小心解开她身上纱衣等物,露出她受伤的后背,只见她后背肌肤光洁如玉,清白若雪,在这半昏半暗的山洞之中,竟如清月之辉,明玉之华,光亮暗室,林少箴一生之中,何曾见过这等美丽的肌肤,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了。胸中蹿出一股火热之感,狂跳不已。

林少箴生咽一口口水,强压住脑中各种绮丽之念,用清水为月寒心擦拭伤口,敷上药膏,缠上纱带,动作一气呵成。他把这几个动作做完,额间竟已渗出汗珠,竟似比舞了一套剑法还要辛苦。其实这倒并非那上药包扎有何艰难,实是月寒心肌肤太过动人,林少箴救人之际,尚得压下心中欲念,抵挡身边这绝美身姿之魅惑,如此身心并用,自是累人,林少箴一翻操作下来,竟已是大汗淋漓。

此刻月寒心伤口包扎,血液不再外流,林少箴心下稍缓,但他见月寒心仍是气若游丝,半晕半醒,忙握住月寒心的手搭脉一探,只觉月寒心体内气息紊乱,一股强大之力在她体内横冲乱撞,奔涌不止。他心下立刻明白,那上官雨林刺向月寒心时,使了先天剑气,此刻她剑伤虽已包扎,剑气却未根除,仍在她体内乱撞,若不及时拔除,片刻间仍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