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老爷回来了,在正厅等您呢……”

……

隔壁的围墙传来昌叔的嚷嚷声,打破二人沉默的氛围。

“我该走了。”苏妤转过身,熟练的朝着柿子树上头攀爬,踩着以前留下来的小坑,回头道:“宴哥哥,三日后见。”

“宴哥哥明天见。”

记忆中的少女同翻墙的女子重合,竟有一刹那的恍惚,顾宴望着空荡荡的柿子树,不知何时,她已经回到白府的院子中了。

“王爷,快尝尝柿子饼吧。”侍卫铁手捧着一旁柿子饼跑了过来,赞许道:“还是咱们王府的老树厉害,年年都开花结果的。”

此言应是传到了对面,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似心情很好。

顾宴则是黑了一张脸,“闭嘴!”

话真多!

……

另一边,苏妤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缓步走向门口,取下横木门栓,道:“从南城回来可有一大段的距离,外祖父怎回来的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您回来了,老爷和大少爷是骑马回来的。”昌叔淡淡一笑,不留痕迹的催促一声,“老奴可不能拖着您了,让老爷知道怕是要责罚奴才喽。”

“你是外祖的心腹,他可舍不得的。”苏妤笑了一声,也不磨蹭缓步走出们去。

前厅距离的不远,绕过小花园再拐个弯便到了。

隔着远远的地方,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琥珀不知何时被叫到了厅中,此时正同外祖父和舅舅说着什么,后者们似是红了眼眶。

“外祖,大舅……”

苏妤三步化作两步的跑了进去,临死前白家一族被割下头颅的事,还历历在目,眼眶中的泪水雨下般掉落。

外祖父的怀抱好暖,同幼时的记忆一模一样。

她错了,是她害死了白氏全族……

“不哭不哭,哭的外祖心里疼。”

白天罡拍着孙女的后背,哄着她的同时还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这季泊安竟然敢负你!是欺负我们白家无人了!”

大舅白九天磨牙凿齿:“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我这就去广平侯府为你讨回公道!”

昌叔是心思细腻的,通报时特意提了一句小小姐流泪的事情,他们怕苏妤报喜不报忧,故而先寻了琥珀来问话。

玉真观叩拜一事,小侯爷要娶平妻一事。

桩桩件件直戳白家的肺管子!

没直接杀过去跟他们家拼命,都是因苏妤来得快的缘故。

“别,别去……”苏妤伤心过了头,哭的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还想护着他家?!”白九天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暴躁,耐着性子说:“他们敢如此欺辱你,就是捏准了你委曲求全的性子,若是我们家不出面,他们只会得寸进尺的。”

“你大舅说得对,一味退让并非明智之举,白家也是时候该表明态度的。”白天罡难得赞成长子的意见,随声附和着。

“不,不是的……”苏妤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缓缓的跪下身子,坚定的说:“广平侯府害我至深,我下定决心要同他和离了,然……我心中有怨,适才暂时同他家纠缠……”

和,和离……

此言一出,似是惊涛骇浪。

白天罡险些没站稳身子,道:“丫头,我们白家出面定能压下平妻一事,未来你还是当家的主母,没必要为一时长短,而舍去一段良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