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她便觉得万分委屈,又觉得羞愤,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沈秋霜略作沉吟,淡漠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法子让他与你同房,到时你将他灌醉,男人力道自然就小了,也不至于伤着你,伤着孩子。”

李满月听着母亲成竹在胸的计划,心中微颤,仍显犹豫不决。

沈秋霜看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是怕的。

可怕又有什么用?错事已经铸成,怕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良久,李满月下定决心,坚定地看向沈秋霜,沉沉点了点头。

忽而她想起什么,目光有些闪烁,将袖间的纸条递了出来。

“这是今天我出门时温夫人谴人送给我的,她……她已知道女儿的事……”

沈秋霜一凛,眉头蹙得愈发紧了,质问道:“什么?”

李满月自责地摇头,哭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如今以这件事要挟我,恐怕是要自救。”

温氏因为害人,一辈子都别想走出那间院子,她如今以此事要挟,想来就是要借李满月之力脱身,李满月如何能不明白?

可那等毒妇任性妄为,实在难成为盟友。

到了这个地步,沈秋霜纵使再狠,训斥李满月也是无用。

她沉默地坐了下来,手指一下接一下,焦躁地点着桌面。

窗棂被风吹得哼哧作响,热风将屋外的花香送渡进来,充斥满屋。

良久,沈秋霜眼神变得更加狠厉,喃喃道:“知道此事的,一个都不能留!”

沈秋霜直视李满月的目光,叮嘱道:“你照常去见她,无论她说什么,你都要答应,先暂时将她安抚下来,等我想出法子,再斩草除根!”

李满月知道这是当下唯一的法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此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或是你不经意间露出的破绽,都给我仔细想一想,既然决定将孩子生下来,就绝不能让他的身份有一丝疑点。”沈秋霜正色道。

李满月头脑发涨,一点一点想过去,迟疑着摇了摇头,突然,一道精光闪过,她忆起一件事。

“寻梅说她煎药时被裴青林撞上,第二日裴青林还特意跟她说药不可随意乱吃,好像是看出了她扔掉的药渣……是安胎药……”

沈秋霜被此话吓得一惊,嗓音陡然拔高。

“裴青林!”

李满月惊惧地点头,“正是李满禧的舅舅,那个穷酸郎中。”

沈秋霜来回踱了几步,恨铁不成钢地扬起手,又觉得打她无用,只能恨恨咬牙摆手。

“被人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你是不想活了吗?”

她缓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盯着那抹郁色,沉沉道:“那他也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