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陪你够久了。”

迟宥讥诮的嘲讽,俯下身子靠近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忘了我是为了什么才等了这一千年。”

池夏沉默不语。

迟宥站直,冷淡的继续说,

“别欺负他,你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就连这些破案子我都没什么兴趣查,如果不是沈榆,我都不可能站在这里。至于他想要替姜贝子收集的灵魂,他想要,我就陪他就好了,其余的,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他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

“尤其是像今天这种借着那位娘娘毁掉姜贝子的花花肠子,希望你不要再生了。”

池夏恼羞成怒,

“我说了,我没有!你这样说话就有点糟践人了。”

“是么?糟践人?你如果之后对他还有什么小动作,我可就不是只嘴上说说而已了,沈榆他可以一直脾气好,但我不会。”

迟宥声音轻飘飘的,但莫名有种震慑感,他折返回去,

“还有,你做的,无论有或没有,我不在乎。”

屋内,姜贝子跪在爷爷床前牵住爷爷的手,看着爷爷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掉,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爷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沈先生,你说,爷爷在那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沈榆俯下身,跟她保持同一水平,他轻轻拍了拍姜贝子的肩,安慰说,

“愿望虽然是一换一的,但你要这样想,如果那个邪神真的吞噬了爷爷的灵魂,那这个愿望的结果她就已经拿走了,但不要忘了,她的最终目的还是你,至于爷爷,我们总会有办法进到里面去救他。”

姜贝子泪眼婆娑,

“真的吗?”

“信我。”

听到他这样说,姜贝子多少心里都有点底了,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姜贝子突然想起之前的事,便举起手来向沈榆展示手上的镯子,

“沈先生,鹿川年住在里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喊不出来他。”

沈榆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复说,

“上次你以血为引将他唤醒,虽然上次他能出来也应该是感知到你有危险而冲破了某些规定强行冲出来的,但是现在的话,你要召唤他可能要用一些道具,那本呢?给我看看可以么?”

姜贝子忙不迭的将摸出来递给他。

沈榆翻了几页,指给她看,

“我曾经在《古》里看到过,有两个方法,一就是你再次以血为引把他喊出来,这个方法虽然比较直接,但你是个女孩子,经常引血对身体不好,我比较推荐第二个,就是你学会画这个符纸,喏,这个,到时候将符纸贴在镯子上,直接喊他的名字他就能出来了。”

姜贝子接过答应下来。

沈榆眉眼柔和,看着姜贝子,

“等你把这上面的符纸都学会了,你就不用再那么担惊受怕了。”

姜贝子点点头,手指轻轻划过上凸起的花纹,倏忽觉得那本好像沉了许多。

正当两人说话间,迟宥已经推门进来了,他表情冷淡,叫人捉摸不透,

沈榆与他接触了有将近三个月,大约能摸出迟宥的脾气秉性来。

他这人,说一不二,不可一世,底线也浅的很,说不定哪句话没说到他心上就要生气。

池夏不知道又踩到了这位大人的哪条尾巴,他既然看出个中缘由,无奈叹了口气,递了杯热水过去,想缓和气氛,

“她就是那样的,你不要跟她生气。”

迟宥乐了,反问,

“哪样的?”

沈榆答不上来话,明明只是句客套话,可偏偏这位正在气头上,明白这点的沈榆不打算跟他计较,只是将水向前递了递,

迟宥神态懒散的去接,表面正经,手指却在杯底寻着去勾沈榆的,碰巧姜贝子正看过来,沈榆惊的一抖,热水差点泼出来,迟宥见状更想笑,彻底将杯子从沈榆手中接过来,故意拖长了尾音,

“干什么?杯子都端不稳了吗,沈先生?”

沈榆冷着脸扫他一眼,偏偏被迟宥看到他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