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高兴,刘承霖跑了下来 手里鼓鼓囊囊的提了一个包,还拿着一张纸。看到仓里这么多货物也是更加眉开眼笑。

“哎呀妈天,这么多货物啊,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刘承霖炫耀的晃了晃沉重的包袱。

路锦言一把接了过来,入手有点分量,“银子?得有200多两吧”

“哈哈哈,差不多,咱们发了笔小财。”

李三黑笑着没说话,接过他手里那张纸 只见是一份物品清单,上面写着:“富昌号二十五单:明铁八千五百斤,熟牛皮三百张,牛筋八十捆,棉花五千斤,熏肉200扇,食盐50担,白糖20担,高粱烧酒300坛”。

这次真是发达了!李三黑难掩内心的激动,那一包包以为是粮食的麻包里竟然装的是几千斤的盐和糖,因为大乾国盐田盐井都是在官府手中,只有凭借官府出的盐票才能够贩盐,而盐票大部分都集中在少数官商手里,所以盐价一直居高不下,这六千斤盐的价格可能一点都不比同重的好铁差,甚至更高,因为铁可以用普通铁代替,但是盐是生活必须用的。至于白糖虽然不算多稀有,但是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平常就能吃到的,李三黑他们家里以前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买个一斤半斤麻糖,白糖更是少见。

看着正要私分包裹里银子的大头和二老肥,李三黑又摇了摇头,制止住二人:“你俩疯了?我爹前两天才宣布天衍十条营规,里面有一条不得藏私,违反的是要打军棍的,你们俩猜一猜路叔叔和刘叔叔会不会大义灭亲,拿你们俩杀鸡儆猴呢?”

路锦言和刘承霖满心的高兴被一盆凉水浇灭,路锦言犹豫说道:“我们不算天衍营的吧?” 李三黑笑笑没说话,刘承霖反应了过来,问道:“那你给牙行人的银钱是哪来的,我看那锭银子少说有三、四两,你可别说你是家里拿的?”

“你说那个啊,那银子是我在牛家寨顺的啊?”李三黑看着两人脸上吃惊的表情,疑惑问道:“你俩啥也没拿?”看着他俩表情由吃惊逐渐变为愤怒,赶紧又说:“那可是在天衍十规发布之前拿的,可不算”。

刘承霖气愤的薅住李三黑的衣服一顿摇晃,吼道:“你都拿了多少?为啥不提醒我俩”。

李三黑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拿多少,谁知道你们去抢劫还带空手去空手回的,老子人都杀了,怎么可能不留点什么?”

“不行,一世人三兄弟,回去必须分我们俩一份”路锦言也揪住李三黑。

这时脚步声响起,水生走了下来看见这满满货仓也是满脸惊喜,“好家伙,这一下可是掏着了,你们仨别在这站着了,前面马上就到地方,我们人手不够你们也得赶紧上去帮忙靠岸”。

李三黑赶紧摆脱两人跟着水生走出货仓走上甲板,路锦言和刘承霖也只能恨恨的拿着东西跟在后面。

几人上了甲板,就见木生已经带人收起了主帆,前面江右岸目之所及的地方隐约看着有一处码头,几艘小船停靠在侧。没了帆力,船速逐渐降了下来,货船顺江流而行,逐渐靠近码头,由远及近,码头上的情景也逐渐清晰,只见刘占云和张河并肩而立,正焦急的向这边张望,身后是一排健骡拉的骡车。

“别挥了,再不抛锚过油子了个屁的”水生急的拉着在船首向岸上挥手的李三黑三兄弟,一起把两侧的铁锚日扔进江里,木生带着人用长蒿一点点调整位置,慢慢把船靠到了码头,铺上了踏板。刘占云第一个登上了船,“你们这帮小子真可以哈”,这一船年轻人都是刘占云弓兵队的成员,李三黑计划的成功他刘占元脸上也有光。李三黑把货品清单递给刘占云喜滋滋的道:“刘叔你看看这是收成”。

“好家伙”刘占云看着货单也是吃了一惊,这一下不但解决了过冬的问题,还有八千多斤仅次于乌山铁的明川铁锭,用这种铁做的武器更锋利,尤其是做的箭头,穿透力更强。杀伤力更大。而且牛皮和牛筋也十分不好得,确实做皮甲和弓弦的优质材料。一般根本就买不到,如果这些物资做成装备,天衍营的战力提升不止一层,天蟒寨也就安全更有保障。

这时候张河也领着在码头雇的挑夫上了船,开始卸货,刘占云他们昨天下午就把青龙镇最大的车马行大晟车马行所有的五十八辆骡马车以每辆十两的高价都租了来,今天早早就出发没到晌午就到了这里。为了赶时间,张河又高价雇佣了码头上所有的挑夫,人多就是力量大,半个时辰就把货全部卸船装车。车把式一扬手里的鞭子,叭叭叭打了三声响鞭,骡车队就出发了,张河老头骑马在前引路,木生水生以及弓兵队的护从左右。刘占云背着弓骑着马慢慢走在最后压阵。

李三黑三人站在码头上,最后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大船,也转身跟上了车队。没有办法,这么大一艘船肯定值不少银子,但是卖不掉也搬不走,船仓里还有几十个被麻翻没醒的船工护卫,劫了财物也没伤他们性命。其实为了防止追踪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船再往下开下去然后找个荒摊一把火烧了,但是天衍村的人毕竟不是穷凶极恶的凶徒,船也就遗弃在这个港口了

此时已经时过申时,眼看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为了在天黑前多赶一些路,大家都没有多耽搁,催促着车队渐渐远去。

青龙镇这边,富昌号的蔡掌柜在太白居和一些商行的掌柜饮宴到天色将晚才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慢慢走去码头,本来可以直接找一个客栈休息的,但是蔡掌柜养成了住船上的习惯,虽然有些酒醉但是依然坚持返回码头。到了码头已然快到了掌灯时分。他揉了揉眼睛,却没在码头看见自家的船,原本应该停靠富昌号的位置停泊了一艘别家的船只,以为是喝酒了眼花,急忙问边上的小厮:“小三子,你看看这是咱家的船吗?”

两个小厮却没有喝酒,打眼一看就知道这船不是,慌忙在码头上寻找,停靠了二十多只大大小小的船,没一艘是自家的,急忙禀告蔡掌柜,蔡掌柜顿时酒就醒了大半,慌忙找到相熟的附近船东打听,才知道过午的时候自家船就驶离码头向下游划去,放船的却都是眼生的青年。蔡掌柜急的冷汗直冒,心里感觉大事不妙,来不及报官,央求一个相好的船东连夜开船往下游搜去,夜里行船不敢太快,到了子时才发现停靠在小码头的富昌号。匆忙上船之后才发现财物被洗劫一空。在船仓里找到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船工和护卫,唯一庆幸的是人还都没事,只是都在昏睡不醒,最后没办法拿几盆冰凉的江水泼醒了护卫队长才知道是被人冒充送饭食的伙计,在饭菜里下了药。领头的是一个长相普通但是挺黑的小子。嘴里有点庐州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