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是谁

路昌看着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面色郑重起来，缓缓的说道：“那我就来说一说，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话音一顿，看了看众人都满眼疑问的看着自己，缓缓的说道：“我们是谁？”

“噗嗤”

别人没回应，秦仲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一看大家有的脸露疑惑，有的皱眉思考，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肤浅了，迎向路昌看过来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们能是谁？我们是天衍村的人呗”

路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今天之后，我们就不再是天衍村的了，也不能再是天衍村的了”

几个老头也一脸疑问，孙郎中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路昌就把之前灭村屠寨的山贼是官兵假扮的事详细说了出来，几个老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中纷纷把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玉贵。

李玉贵点了点头，老黄头咂着牙：“难怪呀，原来是这么个事，这帮杂种，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子怎么做事这么反常，难怪了！”

“啪”秦仲明气的拍桌子站了起来

想说话，被秦仲武呵斥了一声，无奈的又坐了下去。

孙郎中皱着眉看向路昌开口问道：“小秀才，那你的意思，我们是谁？”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陆昌。

路昌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谁都可以，但不能是天衍村。”说着脸色郑重起来“也不能是别的村。”

“什么意思？”秦仲明又忍不住问道。

在坐的其他人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陆昌内心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世外桃源只是存在于中，偏安一隅终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大家心里其实也都清楚，我的意思是…”

“改村为寨、蓄力自强、顺势而为，守护一方”。

路昌边说边看向众人，李玉贵面露沉思，目光深邃，秦仲武听到最后目露精光，但并也没有什么表情。三个老头一脸忧虑，刘占云和秦仲明倒是都一脸兴奋。

秦仲明笑道：“当土匪也不是不可以......”

刘占云连忙打断他：“什么土匪，你可别乱说，我觉得应该是民团。”

陆昌一摆手阻止他们说下去，继续说道:“山贼也好，民团也罢，自身强大才是王道。至于以后寨子叫什么名字可以集思广益嘛！”

李玉贵点头说道：“天衍村这个名字暂时是不能用了，既然在黄蟒山中结寨，那就各取一字，叫“天蟒寨”怎么样？等以后条件成熟再改回天衍”。

几个老头都点头说可以，过渡时期叫啥都行，但是天衍的名字是祖辈留下的，村子土地都丢了，名字以后还是要改回来。

其他几人也无所谓，都同意叫天蟒寨，那就先这么定了。

接着陆昌又说道：“既然决定改村成寨，诸事更始。常言道蛇无头不行。之前事出危急大家各出全力。但如今需要令出一门，名正言顺，才能号令清晰，力合事成。”

说完看向众人，其实天衍村中原有三股势力，一是势力最大的王家，二是人口最多的秦家，还有就是以李玉贵为首的小户人家，当然还有一些谁都不靠的散户，但是孙郎中老黄头他们这些村老说话在这些散户中相当有份量，而这几个村老又跟李玉贵去世的父亲是结拜兄弟，所以和李玉贵他们都比较亲近。

势力最大的王家之前跑的干干净净，剩下有能力带领天衍村的就是中堂里的这些人，路昌借着这个时机把这个话抛出来，其实就是要把首领这个事摆在明面上，因为如果还是之前那种行事方式，在逃难的时候可以没问题，但在发展的时候就是掣肘。就会是一团散沙。

在场众人也都明白，所以当路昌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孙郎中三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孙郎中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来说两句”

他看向李玉贵秦仲武等五人。

“从村子遭难开始，你们几个殚精竭力、出生入死，把乡亲们都平安的一路带到这里。乡亲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钦佩你们支持你们，相信有你们的带领，未来会越来越好。”

老孙头又看了看老黄头和老陈头,继续道：“我们老哥几个都老了，如果年轻三十年肯定要和你们这些后辈们争上一争”老黄头和老陈头也笑了起来，老黄头接着道：“是啊，可是我们几个老喽，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几把老骨头精力跟不上了，帮着做点事还可以，操心这种事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吧”

“这几个老狐狸”陆昌心里笑道。

刘占云刚想说话，秦仲明站了起来，说道：“我也来说两句”。

大家也想听听这个秦老二能有什么“高见”，只看他挠了挠脖子，看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突然有一点羞赧，完全看不出是那个杀人如草芥，砍头似切瓜的魔王样子。

秦仲明笑了笑：“都说举贤不避亲，我觉得这个大当家这个位置啊…”

只见他一指

“非李大哥莫属”。

“噗”

秦仲武正老神在在的喝着水，一口差点没呛到，直接喷了出来，心里这个恨啊：“你这个憨货，这叫举贤避亲？”

刘占云差点没笑出声来，掐着大腿憋着笑道：“秦家二哥，为何大当家的非李大哥莫属说来听听。”

秦仲明奇怪的道：“这还用问？夜里撤离是人家李大哥带头的救了大家伙儿一命，不然被贼兵夜里偷袭能活出来几个？官道上又是人李大哥带人做饵，抛开性命引走了贼兵，又救了大家伙儿一次。黄蟒山那个胖大的山贼头胡海，也是人李大哥一刀劈了。这还不够吗？”说着他看了他哥秦仲武一眼，说道：“怎么都比拿钱去买路的合适吧？”

“噗 ”一声

秦仲武刚喝的一口水又没忍住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剧烈咳嗽

秦仲武差点没呛死。

路昌笑道：“哎？买路那事都是我们商量好的，先礼后兵。”

刘占云点头道：“我也认为玉贵哥当得这大当家”

秦仲武挺了挺身子，正色的看着李玉贵抱拳道：“老二他讲的对，李大哥在村子遭逢大难之时挺身而出，带领着大家平安的走出来，这个大当家确实非玉贵大哥莫属，我还是那句话，我秦氏兄弟愿牵马执镫，共兴天衍”。

李玉贵连忙站起身摇头道：“感谢各位兄弟抬爱，我李玉贵不如秀才，武不如仲武，骑射比不过占云，刀法比不了仲明。这几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这个大寨主是万万当不得的，还是明日召集大伙儿公推一个才好。”

路昌看他推辞，倒了一杯水，端给李玉贵，劝道：“玉贵哥，你就不要推辞了，大家伙儿公推也是我们几人，有孙叔黄叔陈叔他们坐镇，你何必顾忌那么多。又不是真的占山为王。山寨初立，诸事亟待解决，既然我等几人都信得过玉贵哥为人，弟兄们齐心协力必然能将山寨经营的兴旺起来，再遇到什么事咱都不怕”。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表态支持李玉贵。李玉贵实在推托不开，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于是成为了新成立的天蟒寨第一任大寨主。

最后经过讨论天蟒寨暂时实行公管。共设五位寨主，四位长老，合计共九人。寨主各司其职，拥有寨中最高权力，长老则由全体村民选出，三年选一次，长老有权召开全体村民大会罢免寨主。

除了大寨主李玉贵总管山寨以外，二寨主秦仲武，主要负责战兵训练和山寨防卫。三寨主路昌，主要负责财物调配和人事管理。四寨主刘占云，主要负责巡山放哨和打探消息。五寨主是秦仲武，负责山寨建设。长老则是由孙、黄、陈三老担任，孙郎中负责山寨的医疗和采买工作。黄木匠和陈石匠则负责山寨的规划和建设。另外最后一个长老最后统一意见暂时由刘占云的妻子金玉婵担任，负责后勤，也就是带领各家女眷负责洗衣做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