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月让车夫将马车牵到了后院去拴住,她和立夏先去辣椒地里那边瞧一瞧,看看是什么情形。 才刚到辣椒地原地,赵景月便瞧见了许多人在那边忙碌,几乎都是在帮忙重新支大棚。 估计是赵阿爷今日是在村里找了些人过来帮忙的。 她小跑着过去。 随意扫了一眼,没瞧见赵阿爷,但却看见了方家玉。 她朝着方家玉走去:“家玉哥!” “诶?翠妞小姐,你回来了!” 方家玉这大嗓门一喊,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了,纷纷朝着赵景月打招呼:“翠妞回来啦!” “翠妞是来看辣椒的不?” 赵景月只得叔叔伯伯婶婶阿姨的全都喊了一遍。 不过也正好是这番操作,将赵阿爷吸引过来了。 “阿爷!”赵景月迈步过去。 “翠妞啊!”赵阿爷的脸色不太好,面容憔悴,怕是一晚上没休息,“回来的正好!这大棚塌了,还有些坏了,得重新置办了。” 赵景月挠了挠头,昨日的一场冰雹将田地里砸得一片狼藉,这辣椒即便有大棚撑着也没幸免,看眼前这情形,估计也死了不少。 “唉,等会我让车夫去镇上买回来。阿爷,我的虾还好不?” 赵阿爷一憋嘴,叹了口气:“大林在那边收拾着呢,你要去瞧瞧不?” 赵阿爷说话语气稍微有些丧气,他今日甚至都没来得及管地里的麦子这些,天没亮就找人来辣椒地了。 这些来帮忙的人也不是白忙活的,赵阿爷都是给了钱的,否则他们也得回去将自己地里收拾了。 赵阿爷又叹了口气。 看赵阿爷这副模样,赵景月便猜到了,小龙虾估计也被砸死了不少。 池塘并未像辣椒这样设了个棚,现在这可麻烦了。 “阿爷,咱别急,这辣椒死了就重新种,那个虾现在长得可快了,咱先别愁哈!” “哎!成。”赵阿爷虽说应了,但这一声叹息还是暴露了他的想法。 “阿爷,等会我回去便让车夫去镇上跑腿买棚纸回来,我先去瞧瞧我的虾啊!” “行,你去。” 在赵阿爷转身的一瞬间,赵景月眼神一瞥,就瞧见了他脖子上有块淤青。 赵景月立马原地站定,伸手拽住了赵阿爷。 “阿爷!” “诶,又咋得了?” 赵景月面带愠怒:“您昨儿是不是顶着雹子干啥了?” “没有啊!能干啥?真的是……”赵阿爷三连否定,说话间还想挣脱赵景月拽着的衣袖,转身离去。 赵景月可不傻,硬拉着他不让走。 “那雹子多危险啊!庄稼死了咱再种便是,若是砸坏了脑袋可咋整?您看您脖子那儿都青了!不疼吗?” 赵阿爷眼神躲闪,胳膊一甩,还在嘴硬:“咋可能砸坏脑袋嘛!” 赵年富也不知是何时凑到了赵景月旁边,低声说道:“翠妞啊,你可得好好说说你阿爷。” 昨日他拉都拉不住赵阿爷,非得出来看辣椒地如何了。 那么大的雹子,砸得人生疼,连伞都能被砸出窟窿来。 实在没法了,他拉不住赵阿爷,只能举着个锅盖去给赵阿爷顶着。 “阿爷!”赵景月又感动又气。 这老头子太倔了。 好在赵年富还算是机灵,没有学着赵阿爷就这么空跑出去,还找了个锅盖顶着,不然真砸坏了脑袋,现在该如何是好! 赵景月一时语塞都不知该说什么。 人家一怒之下甩手说不用干了,赵景月一怒之下只能一怒,若是不干了,闵夫人那边交不了差啊! 哎! 她也在原地叹了口气。 现在轮到赵阿爷反过来安抚她了:“阿爷没事儿,你去瞧瞧你的虾去,看看咋整!我还要忙着把辣椒地清出来呢!” 这次说完,赵阿爷可逮着机会溜了。 赵景月回头无奈地看向赵年富。 赵年富耸了耸肩,又压低声音说:“你阿爷现在最听你的话了,要是连你都说不听他的话,这个家里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赵景月自是知道赵阿爷听她的话,但更知道赵阿爷是听银子的话。 但也不能为此冒着冰雹出来救辣椒吧? “大伯,您力气大,有时候拽着阿爷点,实在不行,

喊上方海叔!” 正在旁边吭哧吭哧干活的方海一听自己被点名了,起身看向赵景月。 咋还有自己的事儿呢? 他可不敢拽赵阿爷啊! 赵年富只能应答:“行,下回喊方海一起。” 方海连退两步,他可没答应。 赵景月又带着立夏去了虾塘那边。 其实虾塘这边倒没有赵景月想的那么狼藉,因为虾塘里有水,冰雹受水的阻力,砸下来自然不如砸到地上那般冲击过大,而小龙虾又能跑,这乱窜之下,也存活了不少。 此时的赵大林和赵立根正带着自家媳妇在虾塘里忙着清扫,将死掉的小龙虾捞出去。 赵景月过去打了招呼,道了声辛苦。 看着那捞起来的几大桶虾,赵景月还是没由来的心颤。 心疼死她了! 赵立根来问她这死掉的虾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倒是赵大林想到了一点:“村里有谁家喂了猪的,将这虾送给猪吃了吧?” 赵景月本想答应来着,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不行。” 这虾是死虾,万一别人家的猪吃了死虾后出了什么毛病,准会赖在她身上,不如就不要吃了。 “埋了!死虾怕吃了不好。” 赵大林一想也是,现在地里的庄稼都死了,再将别人家的猪喂出毛病了那就麻烦了。 虽说他们不敢来拿赵景月怎么的,但是保不齐人家想不开了,出了事谁都担不起。 还是别乱发善心。 王氏和钱氏听了赵景月的话,便将桶拎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