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县令在与赵年才交谈时,还顺便提起了齐景辰的婚期,邀请他去凑个热闹。 果真是地位不同,待遇不同,否则就他一介布衣,他八辈子都不会收到这邀请。 周长永走之前还瞄了好几眼上官瑞泽,最后朝他微点了点头,这才骑马离开。 终于等到了这些大官离开,自家人还来不及问赵年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里正也不知道在院外守了多久了,从人群里挤到了赵年才眼前。 “里正叔,你咋来了呢?” “听说你接圣旨了,我不得过来看看啊!”赵家村从来没出过什么大官,最多也就出过秀才,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村里早就传遍了。 “年才啊!你是做了啥啊?” “就是啊,咋就当官了呢?” “救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射杀敌军了?” “……” 这一人一嘴,问题多到赵年才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 赵年才气沉丹田,随之一吼:“大伙先冷静一下!” 这一吼还真就镇住了人,院里一下就安静了。 赵年才虽说现在还没上任,但那官位是稳了啊,他一喊谁还敢说话。 还真有! “汪!汪!”狗蛋趁着安静的时候叫了两声。 “你跟着掺和啥!”赵景月将狗蛋的球一丢,将它支走了。 赵年才没法了,只能挨着回答问题。 除了媒婆吃完饭就走了,其他人还都留着的。院子里坐成了个半圆,赵年才坐在中间,一五一十地讲述发生了什么事。 赵年才规避了不少危险的事儿,说的时候他还朝赵年富使了个眼色。 “再有其他什么的问题的,便改日来问吧!咱生意还是得做的啊!”赵年才挥了挥手,将人群冲散。 中午的时候就只做了一锅卤味,够自家人吃的。 下午那几个当官的不走,他们也不敢将那污秽之物拿出来,味大怕熏着人了。 赵年才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来,时间不早了,再不整得弄到天黑了。 里正听了一圈八卦便想着回去了,赵阿爷非是要送送,送到了院门口还不成,差点没一路给送到家里去,不为别的,就为了听里正夸赵年才几句。 “不是要去祖坟?”赵景月蹲在了李氏身边。 “那老头子肯定跑出去挣面子去了,等他回来再说。”李氏刚刚看见了赵阿爷跟着里正出去了。 正好有了空隙,赵景月朝上官瑞泽使了个眼色,两人去找赵年才和孙英了。 还没进里屋的门就听见了孙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那么危险你都敢上,你有没有考虑我和景月,还有肚里的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办,难道咱三又能……” “咳咳!”赵景月连咳几声,赶紧迈步进了屋子。 再说下去,就被上官瑞泽听见不该听的了。 “你俩来干啥?”孙英还在气头上,说话有些冲。 “娘,你别气,小心动了胎气!”赵景月走过去扶住了孙英。 如今月份大了,再有个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孙英还动这么大的怒火,赵景月真怕她一个不小心早产了,那也太危险了。 孙英撑着腰,坐在了椅子上。 “不气,我不气。”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解释还是在暗示自己不要生气。 “爹你也真是,道个歉嘛!” “我道歉了!”赵年才小声回,这女人在气头上,他道歉又有啥用啊,看见赵景月和上官瑞泽两人进了屋子,赵年才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俩来干啥呀?” 赵子月又拖了个椅子放在了赵年才旁边。 “爹,你也坐。” 赵年才疑惑地看着赵景月,又看了眼凳子,随后慢慢坐了下去。 “你俩坐稳了啊!”赵景月退到上官瑞泽旁边,伸手将他一推,推到了两人的面前。 “啥事儿啊?”赵年才问。 今天是春燕定亲的日子,赵景月又带着上官瑞泽单独来见两人,孙英脑中突然想歪了。 她急得又想站起来,可身子又不允许,只能抬手指着两人:“你!你们!该不会!” 赵景月一跺脚,娇嗔道:“娘,你乱想啥呢?” 孙英松了口气,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不是啊?” “不是!”赵景月肯定地回答。 “啥啊是不是的?”赵年才没听明白这母女俩

说的是什么,“打什么谜语呢?” 孙英不理赵年才,看向上官瑞泽:“那你说啥事?” “叔、婶,我向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上官瑞泽双手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衣摆,“我叫上官瑞泽,当时情急,没有告诉你们真名,是怕……怕你们报官。” “为啥怕我们报官啊?”赵年才问。 “呃……家中祖父就是定国将军。” “啊?”赵年才和孙英同时惊呼出声。 孙英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赶紧让赵景月倒了杯茶给她,她需要冷静冷静,慢慢消化一下。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本想养好伤便走,不连累你们,只是后来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无人认得自己,便一直留了下来。但是你们放心,当今的皇上已经为我祖父平反昭雪,我不再是罪人。”上官瑞泽说最后一句话时,心中委屈与孤寂感又上来了。 和预料中的不同,赵年才和孙英的反应也没有很大。这一家人好像都对他隐瞒身世这事,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反感情绪。 赵年才在一旁感慨孩子可怜,问他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了,孙英在另一边叫来了赵景月扶她起来。 “娘,你要干啥?”赵景月搀扶着孙英走到了柜子前。 孙英没回话,掏出了钥匙将柜子的锁打开,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个小木箱。又掏出一把钥匙,将木箱打开。 木箱里面放了一块布,将布掀开, 她将玉佩递给赵景月:“还给他。” 孙英又开始锁柜子,赵景月走回去将玉佩递给上官瑞泽。 上官瑞泽并没有伸手接过去,反而问道:“这是……要赶我走吗?” 当时孙英说的便是,等他要走之日再还他。 赵景月一撇嘴,这人太没有安全感,一直担心被撵走。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可能也会如此,或许更甚。 孙英走上来解释:“不是。这玉佩本就是你的,我代你保管罢了。你身份不一般,这玉佩定也是不凡之物,或许更是你的身份佐证,归还给你。日后你若想着要回去了,我们定是不拦你的。” 玉佩最终还是还给了上官瑞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