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彭特拉根家族内斗的关键时刻,亚瑟你……这么悠闲,是提前出局了吗?”卓悦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说话夹枪带炮,火力全开。

“不不不”,亚瑟竖起食指摇了摇,“华国有一句老话,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就是我。”

虽然家族里竞争者众多,并且实力都不弱,但亚瑟对自己充满信心,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更重要的是有几个老家伙早就暗中投奔他,这让他的胜算大大增加。

“亚瑟真厉害,先预祝你登顶。”卓悦笑靥如花,真心为亚瑟感到高兴。毕竟亚瑟夺权成功,对她更有利。

卓航眸色深沉,快速移开视线。

亚瑟则毫无压力,目光灼灼盯着灿若繁花的卓悦,很快做出决断,“卓总,有兴趣合作吗?”

“和你?还是和彭特拉根?”

“当然是和彭特拉根”亚瑟夸张地耸耸肩,“我个人不值几个钱的。这个项目,本来我期待的合作伙伴是顾氏,但……”

顾冕闭门不见,也许是不看好他,这个认知让自负的亚瑟怒火中烧。这时候卓悦主动凑上来,卓氏又是不输顾氏的大公司,他思量再三,决定临时改换合作伙伴。

他,要让顾冕后悔。

不,要让顾氏摔一跤。

亚瑟不无恶毒地想。

“哥~”卓悦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卓航拖到洗手间,躲到高大的绿植后面,“哥,答应亚瑟吧。”

“为什么?”卓航抽出被妹妹扣住的胳膊,低声质问。

“没有为什么”,卓悦撩着头发掩饰心虚,正如卓悦航了解她,她也了解卓航——没有正当理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的。

更何况这个决定会影响卓氏的前途。

“我就是想让顾冕知道,他能把顾氏带上新的台阶,我也能。我不是菟丝花,我有容貌有家世更有才华,足可与他比肩。”

“顾冕的想法就这么重要?”

卓悦直视哥哥的眼睛,“是,非常重要,他是我二十五年来唯一爱过的人,唯一一个。”

卓航高高吊起的心重重落地,他甚至感到喉头有血腥翻涌,“好,如你所愿。”

“哥~你太好了哥!”卓悦兴奋地转了个圈,就迫不及待地朝亚瑟跑去,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卓航像是被人抽掉精气神,满面涩然,弓着腰靠在墙上,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并不点着。

——这是两年前卓悦远走他国的后遗症。

亚瑟有问题他当然清楚,但,只要妹妹开心,生意什么的无所谓了。

“悦悦,我该拿你怎么办?”卓航绝望地呢喃,狭长的凤眼暗流涌动。

***

整个楼层空无一人,只剩走廊里的最后一盏灯,蓝莹莹的灯光下,林徐疲惫地撸了把头发,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咦,左袖手肘处有一小团污渍,像是白米粥里的一粒老鼠屎,让他厌恶至极。

随手把西装丢回椅子,他小声嘀咕,“西装根本没洗干净,戚雁回怎么……”

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和戚雁回已经准备离婚,现在照顾他起居生活的是江月白。

想到江月白,他重重地叹口气。

不是说月白不好,她非常好,但……做事毛手毛脚,同居这半个月里,她前前后后亲手洗废了他五套西装,七件衬衣,三双皮鞋。

是的,就是亲手。

林徐怎么劝都没用,江月白坚持手洗衣物。

可是为什么要手洗?西装衬衣的洗标上明明白白标注干洗啊,林徐简直不能理解月白的脑回路。

好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最后还是儿子看不下去,偷偷摸摸告诉他——妈妈坚持认为,手洗有感情在里面,更能体现对爸爸的爱。

神特么的理论,林徐知道后非但没有感动,只觉得心累。偏偏江月白谁的话都不听,固执的依旧我行我素。

每天吃完晚饭,林徐看到月白蹲在卫生间里拿着老式的竹刷哼哧哼哧刷衣服,胃就开始疼。

江梦徐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唯一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只有江季青。嘶,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想到这里,林徐不光胃疼,还牙疼,心疼,哪哪都疼,疼的他迈不开回家的步伐。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还是工作。

他从来不知道,合伙人如此难搞。

他要退出,合伙人就说事务所连年亏损,当初的投资额弥补亏损后所剩无几,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让他净身出户。

那可不行。

换个思路,林徐想要独立控股,把合伙人手里的股份收回来,然后好好经营事务所。然后,合伙人开价五千万,不然他绝不退股。

凭什么,事务所不是连年亏损吗,股份哪里值五千万?

合伙人冷笑,是林徐主动提退股的,是林徐有求于他,所以……

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林徐快给合伙人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