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有所疑云:“羊角纹?难道他们组织是以羊为尊吗?”

“对了。”她恍然大悟:“我看到有一个正在祭拜的中年男子,我猜他就是水波纹组织的幕后主使。”

“你有看清他的长相吗?”他询问。

上官芷摇了摇头:“房间里太黑了,没有看清楚。”

“中年男子?”潘樾思虑到此忍俊不住沉吟:“是不是右眼有点淡黄的那个?”

“那个是莳萝苑的左苑主,莳萝苑跟那些官员私相授受,都是由他亲自出面。”她垂眸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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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在接待司盐都尉。”

何大人抬手从左衣袖取出一本,递到他面前:“你们要的东西。”

上官芷注意到左惊飞接过拿在手上缓缓摊开一睹,迫切看清其中字眼,然而他有所警惕,似乎察觉到有人正盯视而来,撇眸犀利盯去,她迅速敛回眸光逃过一劫。

“让对方给了他一个通关牒。”

她眸光一敛,睨视见羊角骷髅下方桌案上摆放着鼓摆以及各种异域物,其中正好放置一封黄色的于其中,正是何大人给左惊飞的那份,表面写着‘通关牒’四字。

上官芷提裙摆迅速上前半蹲拾起,立即平摊开一睹,最右侧乃‘通关牒’四字,首页则写着内容:遣司盐都尉何弘益,以詔書治盬,當舍傅舍,從者如律令,永宵十一年三月三上己。

其中末尾则盖着司盐都尉的红色印章。

“司盐都尉?”潘樾若有所思宛然在目:“那新郑院后山的那批私盐,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我也如此推测。”她接茬儿道。

“司盐都尉的通关牒,可在境内任何一个地方通行。”他愁眉不展思索有三,仍是一片谜团:“但是他这批私盐,要运到哪里去呢?”

光线幽暗的房内,左惊飞战战兢兢站在一侧垂眸不敢吭声,幕后主使怒火中烧勃然大怒抬手一挥重重拍在椅侧扶手上:“潘樾这才回京多久啊?他是怎么找到莳萝苑的?!”

“主人,我查了一下。”左惊飞滔滔不绝接茬儿:“今天莳萝苑宾客的名单,发现潘瑾也在,会不会是这个潘瑾,从中穿针引线?”

“潘瑾?”闻此言,幕后主使绕有韵味地琢磨一番:“他装怂装了一辈子,有这么大胆子吗?”

“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左惊飞心有顾忌。

黑色遮掩着幕后主使的面孔,真面目不得知,映衬出粗犷的身形,沉吟一番:“派人去查,确认潘瑾有无涉入此事。”

“好。”左惊飞点头应允,忽的想到了什么从衣襟取出一块水波纹令牌递出:“对了,叛徒已除,这是我在他府上搜到的令牌。”

他伸手接过摩挲翻阅一睹,其中水波纹令牌写着‘玖’字,阴骜地思虑须兒,他确实预料不到卓澜江竟如此果断:“这个卓澜江,倒是比他爹干脆多了。”

“我还真得想想,该怎么用他。”

院子外清风徐来鸟鸣嘤嘤,厢房内,卓澜江整理衣物脸色暗淡,两手摩挲腰间别扣住,推门而出时,瞧见白小笙正咬着馒头投来目光,无情回眸将门带上,迈步至台阶下。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视而不见,冷言冷语。

“我都和你说了,上官姐姐让我跟着你好知道你在哪。”白小笙神色自若,撇眸同样不屑,咀嚼完馒头两手拍了拍,“这么久了你都不想回去看她?你不记挂她?真冷血无情。”

‘冷血无情’四个字入他耳畔,戳中痛处,步至大门前顿下步伐侧身狠厉盯视去,眼眸露出一丝犀利,她怔住漠然不语,他回眸冷言危言恐吓:“别跟着我,否则刀起,人头落地。”

白小笙瞧了眼他离去的方向不屑一顾。

京城街道上人烟熙熙攘攘,目不暇接,他思绪飘忽不定,眼眸露出一丝窘迫,耳畔此起彼伏着左惊飞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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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迈步于一侧走廊而去步至跟前,面面相睹:“你交代的事,我都做到了。”

左惊飞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哑然失笑出声:“主人同意见你了,三日之后在刘记当铺的门口,会有一辆马车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