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上官芷脸色微变沉了下去,注意力集中在高高举起的鱼信雁上,表面沾着白纸写着‘潘郎親晵’四字。

回想至此,她脸色骤然一变沉了许多,狠厉盯视着眼前不以为然地面孔,暗自臆测。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樾哥哥他的妻子杨采薇死了却在装作深情,一边又和郡主纠缠不清,还将那个女人的信带在身边?枉我如此信任他特意成全。

“樾哥哥,你能与我说说,此封信所言何事吗?”思虑潘然,她合上手中方式籍册,一脸沉和望去,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潘樾缓慢睁开眼撇去,心中无鬼一身轻,字字珠玑:“可以,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可我告诉你,我并未抛弃杨采薇,你大可放心。”

“你尚可打开一览,我还为拆开目睹。”

“那就多谢樾哥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了。”上官芷伸手拿过那封‘潘郎親晵’,将折叠过的鱼信雁平摊开来,本是一脸好奇,映入眼帘却是空白纸张,无一字一句。

实属意料之外,她还以为信里是满满当当表露爱意之词,此刻已然不解误以为是他在耍自己,沉眸望去还意图得到回复。

潘樾面无表情滔滔不绝坦诚相告:“我与郡主的婚约是假的。”

闻此言,她手里拿着空白信悬置半空目瞪口呆,竟然是假的?

*

两个月前的某日,龙楼凤阙内,屏风状囱窗隐隐透出微微亮光,前侧植物堆积茂盛碧绿,透着清新气息,郡主盈盈一笑挽着衣袖拾起瓷具茶壶倾斜倒入潘樾身前的杯中。

随即放下撇手示意他喝茶,见此,潘樾拱手身前彬彬有礼:“多谢郡主。”

她拾起桌上茶杯含蓄置嘴边睇眸注视了一番,他举起茶杯至鼻尖前来回晃了晃,似是在闻茶香四溢,品味有佳。

继而,二人小酌一口同时将茶杯放置桌上,郡主和颜悦色轻启红唇:“潘公子,上次所作的画,我十分喜欢。”

“宫中的画师,虽为我画过诸多肖像。”他抬眸直视而去,只见她眉色飞舞,眼底露出笑意,言语称赞:“却从未有人如你一般,画出我的神韵。”

“能得郡主青睐。”潘樾语气不即不离,包含着几分恭恭敬敬,“是潘某的荣幸。”

“以前只当潘廷尉家只有一个独子,没想到还有你。”她眼含真挚之色端详眼前之人,他果然与众不同,不仅风度翩翩,还拿捏有度,“我对笔墨丹青也颇有兴趣,以后你时常进宫,来教我作画吧。”

“多谢郡主抬爱,只是潘某早已有婚约。”他面色红润,提及‘婚约’二字嘴角止不住溢出笑,她心一颤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他能如此坦坦荡荡,“戈水之举,是为逼我父亲告知我那未过门娘子的下落。”

“若有冒犯之处——”潘樾拱手聊表歉意,“还望郡主见谅。”

郡主端着身子落落大方,豪迈直爽两手相扣抵在膝盖上面视着他所举:“我知道,不就是那个杨家孤女吗?”

“听说她已经失踪十年。”他动作悬置半空,听此‘杨家孤女’四字触动心弦,眸光不动声色抬了一眼,缓缓将手放下身侧,闻她滔滔不绝反问道:“说不定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要为她守一辈子吗?。”

“婚约能结亦能解,只要我一句话,皇上自然答应……”她话音未落,忽地被打了岔,脸色微变。

潘樾听‘人死’几字,眸光一沉便按耐不住探口而出:“郡主,她十年不见,我等了她十年。”

“她若是死了。”她脸色暗沉,二人面面相睹,只见他俊俏的脸庞写着‘执着’二字:“我终身不娶。”

郡主怔愣的表情忽地眉开眼笑舒展一通,她自知眼前之人实属有当担,亦知晓她并非看错人,若是平常之人,定是为了朝廷的身份而攀附,思绪恍惚间宛然在目。

*

“意图不轨。”原本眉有含笑的郡主脸上起不着急沉了沉,眉有稍蹙,“而杨采薇遇害,都与此有关。”

她顺起思路聪明睿智接茬儿:“所以,只要找到杀死杨姑娘之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此人在朝中的靠山。”

他认可点头附和,又闻她继续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交易。”

“我保你出去,你一定要将此桩案子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