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注意到她脸上溢出鲜血的伤痕不自觉颤了颤,欲抬手抚摸却怕弄疼她:“天呐小姐!!你的脸……疼不疼啊?”

她沉着脸仿佛眼眶蓄满水雾摇了摇头,有所哽咽转头直视白小笙:“是你救的我?”

“当然不是了。”白小笙有所诧异不紧不慢道。

她四顾满然仍不见卓澜江的身影:“那是谁救的我?还有,阿江和樾哥哥呢?”

“他们在看押犯人呢。”凌儿接茬儿。

同时并举,顾杉面部狰狞被衙役擒住两侧肩膀于手腕制止双膝在原地,她不断挣扎意图逃离,见她如此两位衙役厉声呵斥:“老实点!别动!!”

卓澜江同潘樾玉树临风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她瞪目结舌充满怨恨,一侧,上官芷与白小笙等人步伐走来,她捂着伤口颤颤巍巍地将目光落在那脸庞多了几分暗色的人身上。

注意到她走来,视线落在她白皙透亮脸上抬手捂着那道被自己失手造成的伤痕,暗自臆测,她是不是很疼?一想到此心中隐隐跳动:“你没事吧?”

潘樾注意到几人定在原地,瞥了一眼询问道:“如何?”

上官芷迎上眸光抿着唇抿着唇微微摇了摇头回应二人,目光沉冽端着手与她相视,她如此狼狈跪地倔强横目斜视:“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你!”

她上前一步垂下眉睫:“难道不断杀人,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吗?”

“顾雍的掌控欲毁了你之前的人生。”显而易见,顾杉盯着她的面孔迟疑了,也不在挣扎,“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陷入这样杀人的极端桎梏。”

“你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偏执呢?”

潘樾注视了许久,微微侧头吩咐:“带她下去。”

“是!”

身后阿泽与刘捕快同时启步朝她走去方才两名衙役松手后退一步让出位置,将其拉起欲带走。

“顾雍那老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卓澜江走出一步若有所思,以他对顾雍的了解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我跟你们一起押送顾杉回去吧。”

“你休息一会再回县衙。”他侧身注视着她,劫后余生定心有余悸,闻言她抬眸看向眼前那副狠厉之下藏着温柔的面孔,目不转睛点了点头,随即他侧眸叮嘱:“阿福,你留下保护她。”

“是!少主!”然而此幕被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潘樾尽收眼底,扬起一丝笑意并不明显,“后面四个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潘樾转身同卓澜江一并抬步押送顾杉离去,上官芷定身侧眸注视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继而落在擦肩而过神情一滞的顾杉身上。

此时,屋檐上方鲤鱼花灯熠熠,顾雍拂手背身站在街市上,身影如此压迫勃勃,顿,‘赝品’抬步上前凑近耳畔拱手:“堂主,他们抓了顾杉。”

此言入耳,他本是侧目而视,须兒便回眸仍然垂下若有所思,此时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一些,本是想抢占先机擒拿顾杉,奈何百密一疏,他担忧的不只是人,还有那块比天还的水波纹令牌。

片刻,顾雍回神言语冷冰冰:“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赝品’得令拱手退下:“是!”

高高挂起一旁冒着光晕的灯笼于风萧萧吹拂中摇曳,街市上转眼人去楼空,鲜少有人的街道上仅有寒风瑟瑟吹拂,似鬼哭狼嚎般,潘樾等人押送着顾杉原路返回。

摊贩处上几名女子被此阵仗吸引望去,一女子却见押送之人莫名其妙有所熟悉:“诶?那不是卖冰饮的三姑娘吗?”

“她犯了什么事?”卓澜江玉树临风站在他身侧,二人带领手下步伐朝前走去,“我听说她才是灯会案的真凶!”

“灯会案重办就是为了抓她!”

路上行人见状分让路,异样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忍不住交头接耳,刘捕快察觉使去一个狠厉的眼色,顿然鸦雀无声,顾杉神色凝肃几缕发丝乱糟糟掠过脸庞警惕扫视周边诸位。

步至一半,潘樾兢兢战战脸色微变抬手制止,见状后头诸位纷纷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