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转身朝其走近询问道:“可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她匪夷所思。

“你的脚步匆匆,呼吸渐渐急促定是遇到了难以理解之事,才来找我吧?”他摩挲着手镣,意料之中。

“是。”她垂眸盯视一番,抬眸娓娓道来“我们按照日志的指引去了新郑院后山鬼林,但我们突然遇到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幻暝虫,无数幻暝虫如黑烟涌出,似是在攻击我们。”

“怎么会这样?”沈严一时惊讶摇了摇头,“后山的幻暝虫都是我养的,但它们从来不主动攻击人。”

上官芷面色凝肃:“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进圈套,所以我想问你,一般有什么人可以接触到你的幻暝虫?又或者你在后山的这段时间,可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沈严宛然在目叹息了一口气:“并没有遇到,自从哥哥来禾阳求学,因世人容纳不下我,但哥哥是我自打出生以来对我最好的人,我便悄悄跟来,一直躲在院后山里头。”

“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人,我就会发现得到,我虽目盲却耳聪,听声辨人还是可以的。”

“如果是这样,就有些棘手了。”她愁眉不展。

“你是怀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上官芷见他有所察觉不再遮遮掩掩肯定道:“对,我们怀疑陈掌院和水波纹组织有挂钩。”

他嘴角浅笑发自肺腑:“我相信你,也相信潘大人,祝你们好运。”

“多谢。”上官芷礼数有加点了点膝盖,转身离去。

日中必彗,银雨楼地牢内遍是黯然无光,两侧墙柱烛火一灯如豆,然有手下看守着,阿福手里提着装有菜肴木盒,站在牢门外拳拳之忠:“少主,您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

“你好歹吃一点吧……”牢内,卓澜江弯曲着身子双手抵在膝盖上一脸冷漠,上方囱窗外投进冷光斜照在墙壁上,他艴然不悦,心中被愤怒欺骗所填满,冷言冷语:“滚。”

“少主……”阿福见他如此满心不忍。

卓澜江气涌如山面色却十分冷沉,就连语气异常冰冷:“我说了滚。”

这无疑不令阿福感到陌生,望着他如此模样不知如何是好,耳畔传来一阵声响,侧眸望去,便是孙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神秘人缓缓而来。

卓澜江如此倔强,听闻一声粗犷咳嗽之音,微抬充满怒气的眼眸睇望而去,是那副熟悉的脸庞,他不愿再看立即垂头视而不见。

轮椅停在牢门外,神秘人侧目吩咐:“都退下。”

孙震同阿福以及看守牢门d'q手下不约而同点头弯腰:“是。”

随即三人各自朝一侧离去,转眼间人去楼空,只剩下二人寂静无声许久。

“三年不见,你还好吗?”神秘人侧身右手抵在拂手上目视牢内那个倔强又充满朝气的脸庞,恰好迎上他投来的目光:“原本打算,此生与你不再相见。”

“可是你本事越来越大。”他红了眼眶渐渐蒙起水雾,心里百感交集蹙眉怒视,“我做的这一切,终究是没能瞒过你。”

“为什么?”神秘人呼吸一滞心中不悦早已消散,然而,各种怀冤抱屈由然生起,目不转睛盯视他,两手抵在膝盖上沉重站起身朝牢门走去:“为什么你连亲生儿子你都要骗?”

“我敬你爱你,你却把我当成傀儡一样,像傻子一样摆布!!”他心脾积酸楚,不由自主颤抖着身子,泪珠不声不响地从眼眶滑落,所到之处均形成泪痕。

眼前之人正是卓山巨,银雨楼的楼主,卓澜江父亲,鸡皮鹤发伴随憔悴侧身抵在轮椅拂手上,注视着他的眼眸知他心中所想委屈无数。

他愧对于眼前之人,夺眶而出坦然叹息了一口气:“为父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