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时隔良久,这吏部尚的千金司马暄果真是和以往别无两样,还是那般爱花枝招展。”上官芷抿唇一笑小声嘀咕。

身后凌儿暗自叮嘱:“这司马暄素来与小姐不和,此番而来,定是故意刁难,小姐多加小心。”

她侧耳聆听点了点头,回眸见司马暄步至跟前寒叙一二眼色却隐隐约约在她神色挑剔了一圈,装模作样:“妹妹出了趟远门,倒是比之前出落得越发好了。”

“这皮肤,这身量。”忽地上前搀起左手擅自抚摸着纤纤玉手,上官芷盯着她那副故作姿态矫揉造作的模样,有些鸡皮疙瘩,“怕是玉兔见了,也要将妹妹错认成嫦娥呀。”

“你也是。”她举一反三,伸手意味深长地抚摸了下眼前之人的手臂。

“走吧妹妹,跟我一起进去品茗赏花。”司马暄故作情同姐妹般,眼眸落于她身上:“我们好好地叙叙旧。”

上官芷收起右手,她抓空有甚尴尬收回腹部前:“改日吧,我等人。”

“让你丫头在这儿等着,走吧。”司马暄不由分说便把她拽走,她面色一沉回眸望去,凌儿望而却步面色黯淡。

风雅苑雅阁内,亭台水榭上两名女子各坐于一处弹奏琵琶,其中一位女子围坐花团锦簇之中手持花束别枝。

雅阁内,曲水流觞无比,石头桌面凿出完完全全的‘水渠’,灌满了清水,其中飘着小木盘,装着各色糕点。

“姐姐,这茶不错。”一位贵族小姐伸手指向身前墨绿瓷茶壶拾起朝茶杯倾斜而倒,坐于对面的上官芷嘴角浅笑安然两手抵于膝盖上,注视着诸位逢场作戏,默不作声。

“芷儿妹妹,我知道你伤心。”身旁忽地传来声响,她撇眸瞧去,司马暄言语故作无微不至,抬手撇向一侧贵族小姐:“这都是自家姐妹,你就不必故作坚强了。”

上官芷不明所以眼眸打量了一番,又闻她故意地喋喋不休道来:“我们都知道,昨儿个皇后娘娘,召了潘瑾父子二人入宫。”

“过了庚帖。”她微微别过眼眸意味深长地撇向一侧二人:“下个月十五号,潘樾就要和郡主奉旨完婚了。”

“所以呢?你是在和我洋洋得意吗?司马姐姐?”上官芷不屑一顾微勾起艳唇笑出声:“不过好可惜啊,潘樾和郡主奉旨成婚,不是和你哦。”

“你……你竟然不意外?”她故作唉声叹气:“你说你为了那潘樾千里追夫,跑到禾阳的穷山恶水之地,没想到他还是对你弃如敝履,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她面色不改撇眸,一身散发着来者不拒,见缝插针:“那真是谢谢你了呢,还有心思来打探我?本小姐早就不心悦潘樾了,反之,我已有郎君,你这套说辞,莫不是你嫉妒而为之?”

“你……”司马暄脸上骤然一变,有气撒不出。

她收回眸光浅笑拾起桌面茶杯于口中一饮而下,回味甘甜,不由自主暗自臆测。

潘樾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进宫后便没了消息,案子也不追究,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躺在桃花小屋冰棺里的杨采薇呢?她怎么办?

“若潘樾娶的是别人,以你上官家万贯家财。”她动作一顿撇眸直视而去,眼前贵女帮腔无疑,同为装模作样,身侧司马暄不怀好意地盯视过去,“多添点嫁妆,做个小妾什么的,倒也行得通。”

“可她偏偏娶的是郡主。”上官芷舒了口气喝着热茶眼眸犀利地端详身边诸位,一言不发洗耳恭听,“这郡主又怎会同意一个商贾之女,与她共侍一夫呢?”

身侧紫衣小姐得意忘形笑了笑,随即应声接茬儿:“话说这人呀,贵在有自知之明,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最后连个妾室都没混上,要是我呀,这会儿在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了。”

听着三人一唱一和,她生出谄笑媚间舒展:“说完了吧?可怜你们是千金小姐,空耳怕不是要及时就医才是啊,姐姐们,我都替你们感到着急,这要是晚了一刻,可就治不好咯。”

三人脸色暗沉许多哑然住了口,她仍喋喋不休:“不过也是啊,这潘樾着实和郡主郎才女貌的,要是你们也没机会。”

“如这位小姐说的一样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上官芷拂袖明眸皓齿抬手目标明确指向侧边一脸煞黑的紫衣小姐:“不像我,早已心悦其人,如今这潘樾娶谁,可是跟我一丝一毫无关系,倒像是我哥哥,空有时间也便来府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