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站起身步至他跟前一脸诧异,注意到他手里所提之物:“阿江?你怎么来了?还带了栗香糕。”

“本是想带来给你们尝尝,顺便与潘大人交议。”他脸上溢着笑伸手递过与她四目相对,栗香糕是新鲜出炉的,还有香气溢出,撇眸扫视了一眼却不见,“对了,潘大人呢?”

瞧着他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经过数日相处似乎三人早已同仇敌忾,不分你我娓娓道来:“近日他朝地牢奔波,似是繁忙,而我近些时日,也在为水波纹而闹心。”

“无妨,不急于一时,栗香糕带到,你先尝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捧着栗香糕点了点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跨步走出门阶,恰好迎面撞见拂手而来的潘樾,二人面面相睹,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拾起笑容:“如此操劳的潘大人,终于舍得冒出身影了?”

潘樾撇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冽:“卓少主怎么在此?”

“诶,大人,你先别拐弯抹角了,你来这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上官芷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所疑惑,伸手拿出一块栗香糕送进口中咀嚼须兒,继而给三人分了一块。

他接过糕点呼吸一滞,朝嘴里塞去咀嚼几口,另一手拿起早已卷拢好的卷宗递出,启唇娓娓道来:“最近我在查一桩案子,里面正好有水波纹的线索。”

卓澜江忽地敛了敛目光敛目光一道望去,她抬眸打量他一眼伸手接过平摊开来一睹为快,她眸中不由自主紧了紧露出耐人寻味之色。

县衙二堂,潘樾坐在案上目视二人,桌上一角香炉烟袅袅而出,卓澜江站在一边交叠着双手垂首漠视,手持卷宗的上官芷徘徊在原地,案件记载有所烧脑,一时半会竟令其有所消化。

“怎么样,你可有看出案宗尚有什么疑点?”潘樾抬眸瞧向她有所询问。

“虽然案件诡异。”她愁眉不展,发丝里边垂于鬓角处,“但是也没有看到什么水波纹的线索。”

他接茬儿道:“犯人沈慈,就关在死牢之中,我去看他时,他牢房的墙上,画的正是水波纹图案。”

“那他说什么了?”她直视而去。

又闻他思虑须兒道,“他只说待到案子查清子见分晓。”

卓澜江顺起言语若有所思:“言下之意他是无辜的?”

“案件另有真相?”上官芷垂首目光落在卷宗上蹙眉毫分缕析,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时不时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但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非要让县衙查个清楚呢?”她收回目光继续五智三猜,越推测越绝事出反常必有妖,诸多迷团尚未可知真相,“而且,这个案子的重点是凶手怎么杀人,他沈慈一介生,又是怎么做到让陈赋、周歌与柳史三人目盲,失去神识还自动跳崖呢?”

县衙走廊里,上官芷交叠着双手愁眉不展,清风拂面吹动两鬓发丝而飘扬,回想起方才的交谈不由自主整合须兒。

整个案件的起因是新郑院后山,是山林闹鬼,神鬼之说,自是无稽之谈,看来还得从源头梳理起。

“上官芷。”

她见公堂前潘樾与阿泽正在窃窃私语,随后便听见一声唤自己姓名之声,步履款款而至,他眼眸冷沉:“我要前往新郑院一探究竟,你要一同前往还是留在县衙翻阅卷宗记载?”

“前往院勘察吧。”她有所思虑,半晌,才下定决心。

马车架过山间竹林,此行长路漫漫且新郑院位于禾阳穷乡僻壤地带,建筑形如四合院,却要比此拓宽许多,周边树林围绕,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清香之气。

陈掌院收到县衙发出的消息,便早已站在门口处恭候多时,他笑容挂脸和颜悦色拱手有礼:“不知潘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掌院多礼了。”上官芷同阿泽站在身后一言不发,潘樾一手背在身后,目光落在他身上,付之一哂:“钟灵毓秀,人才辈出——”

“是禾阳读人心中的圣地。”上官芷眸光一滞不动声色侧眸朝院内打量了一番,“本官一直想来拜访,染染香气。”

陈掌院恭敬如宾:“大人垂顾氏新郑院的荣幸,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