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上官芷也觉有理频频点头:“大人所言极是,此行定有收获。”

“不过,我需要与你演一出好戏。”潘樾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此笑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随即,他缓缓起身步至她身侧耳畔窃窃私语。

县衙屋内,潘樾坐定在椅上目视阿泽,他一脸真挚娓娓道来:“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县衙上下胥吏都查了一遍。”

“可有疑点?”他目光灼灼迫切得到答复。

“没有。”阿泽愁眉有些不解,“非但没有,反而所有的人都挺努力工作的。”

“具体说说。”潘樾一手抵在案上不由自主摩挲着凝肃道。

“先说这个陈仵作吧,”他垂手于沈慈滔滔不绝道,“这个陈仵作之前屡屡被初学仵作的上官小姐给打压,心里面不忿。”

“所以每日啊,都早早的回家,刻苦钻研。”潘樾敛回眸光微垂若有所思,放置桌上骨节分明之手在平摊开的卷宗上来回抬动着,“老主簿无儿无女,吃睡也都在县衙里面,但是他的咳疾愈发严重,所以这段日子,也都没有外出过。”

听言至此,他听着阿泽所言暗自分析有之,“基本上都在档房里,而刘捕快则之前贪财懦弱,是这一次的重点调查对象。”

‘刘捕快’三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初次从未县衙县令时他依稀记得,就是此人教他如何成为一个贪官,而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会不会与内奸有所关联,还尚未可知。

“但是我暗中查访,”他凝眸而去,阿泽其四目相对之下,“发现他原来是一位孝子,之前的贪财懦弱,也是为了保住饭碗,好让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但自从灯会案之后,受到公子感召,从此拒收贿金,一心办案,其他衙役也都没有查出任何疑点。”

桌面上来回抬动的手指忽地攥了起来,潘樾听此面露蹙眉思虑之色,县衙众胥吏竟均无嫌疑,此乃他意料之外:“看来这个奸细藏的挺深哪。”

翌日清晨,县衙饭堂内,众衙役纷纷聚在一块饮茶,陈三手持土黄瓷杯坐在一侧,身旁老主簿闭目手里托着茶杯无精打采地喝着。

刘捕快面露喜色一路从走廊小跑且放慢步伐,摆动着手臂而至,撇眸瞧向周边饮茶的衙役:“哥儿几个都在啊。”

闻声,陈三动作一顿睇眸望去脸色微变放下抵在桌面上的手肘,老主簿忽地睁开双眼眸光落在他身上知道他步至眼前缓缓坐了下去,他启唇嘻嘻笑道:“你们听说了吗?”

“我们潘大人要跟上官小姐去郊游!”陈三一脸真挚斜眸而视抿唇侧耳聆听,面色本是凝肃不语,一旁的几位衙役听此小声嘟喃纷纷探头望去,他略有诧异之色实在意料之外,两个本是没有交集的人,怎么可能会一起去郊游呢?

刘捕快看他鼓睛暴眼瞪目结舌如此反应,滔滔不绝而撇眸向他身旁之人看了一眼:“前两天他还叫人在禾阳郊区附近。”

“那个什么什么湖的那个客栈。”他愁眉不展思虑一番,“还订了房间呢。”

听此言老主簿面色凝重垂眸若有所思,忽地恍然大悟,抬手于半空点了点:“遇仙湖?!”

“对对对对!”经此提点,刘捕快瞪大双眼给予肯定。

陈三微微抬眸‘芜’了一声,贼眉鼠眼地凑近二人身旁:“诶诶诶,这大人就是大人,你说——”

“这上官小姐跟卓少主大事不妙啊。”老主簿心思不在二人谈论中,似是心事重重,刘捕快一脸写着‘好奇’二字龇牙咧嘴。“不过我可觉得潘大人与上官小姐似乎并无太大交集,倒似兄妹般情谊,或许真的是去郊游了吧?”

“要我说还真是。”其中一位衙役笑着接茬儿道:“你们可别乱说,小心潘大人听见得罚俸禄,他的妻子还死不瞑目呢,怎么有时间朝三暮四,这要是去郊游,或许是上官芷的哥哥上官兰交代的吧?”

“也是……”闻此言,众人八卦的心思沉了沉,拾起桌面上的茶杯,在场之人内心所想各有不同。

彼时,上官芷柳腰莲脸身姿正坐于床榻边上若有所思,蛾眉曼睩间藏匿忧虑,凌儿正四处忙活着收拾此行的行囊。

“此行不知何时归,卓澜江似乎有些许时日并未上县衙一叙,是有要事繁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