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女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君逾墨浅声,眸色依旧深邃。

他盯着云楚越,脸上虽是不屑,可心里却是咬牙。

不怕死的女人!

“那阁下是在享受什么,救了我,偏又要将我送回去给太后?”她冷声质问,实在不喜这种感觉。

要杀要剐,一句话,悉听尊便。

“本座行事,素来随心,何须向你解释。”

君逾墨咬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尽知道往他的怒火上撞。

“那好,烦请督公将我送回去。”

云楚越站了起来,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刺头!

君逾墨沉着脸,周身的气场都变了,显然并不喜欢女人这般作为。

“若是本座不依呢,既是我救回来的人,如何处置自然在我。”君逾墨低声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想要逃走,哪怕入那囫囵之地,也好过此处?

他偏不让她如愿!

云楚越背着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手心,背上伤口裂开,鲜血渗透着她的衣裳。

她本就是在赌,赌这人性子无常,不会由着她来。

果真她赢了。

从头至尾,云楚越便都没有打算回去。

“督公这般,是舍不得我吗?”她抿唇浅笑,往前面走了一步,“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收起你那得意的神色。”君逾墨蹙眉,自知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不过无碍。

留下来,也未必是好事。

“督公府不养废物,你若想留下,便替我养好这一池子鱼,少了一只,我便断你一根手指。”君逾墨冷声道,朝着前面走了一步。

两人靠得很近,云楚越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阴沉的脸。

此时他的心情很不好。

随时都要爆炸的感觉。

“养……养鱼?”

云楚越低声道,怕不是老天开眼,还是这厮转了性子,只让她养鱼?

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打的她措手不及。

“嗯。”君逾墨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半点儿反对的意思。

飞鸢来的时候,恰好听到“养鱼”二字,险些被吓了一跳,得亏不是要他养,才算是松了口气。

可似乎云姑娘并不知道其中深浅。

“主上,永宁宫的人来问您要人了。”

“!?”

一旁偷听的云楚越一惊,这么快便知道她在君逾墨手中了?

“要什么人,本座不知。”男人浅声道,缓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笑得清浅。

云楚越一怔,也不知道他会作何应对,总归自己是留下来的,可为什么半点劫后余生的痛快都没有。

背上疼得很。

“云姑娘,你的伤?”

“没事,飞鸢,能不能替我抓一些药来。”

她低声道,也是试着求他帮忙,刮掉腐肉只是暂时控制尸毒,要解毒,必须用药,她没有办法出这道门,只能托他帮忙。

飞鸢一怔:“可是主上不许大夫入府,我也没有办法。”

云楚越拿了一张方子,她早就拟好了,只等着再见到飞鸢的时候,要他帮一个忙。

“这……”

“照着方子抓药便可以,多谢飞鸢大人。”

云楚越柔声,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