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时不信邪。

依旧在那儿不断地折纸鹤,看着那纸散开,她咬牙愤愤:“我还不信邪了。”

顾清明蹲在那儿,案件脉络很清晰。

“玲珑曲巷之后,藏了不少药人,一夕之间能将人全部运走,无外乎有地道。”他凝声,看着面前的两人。

云楚越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

她的视线落在萤时的手法上,野丫头似乎感觉到了那股视线,她一歪头,笑着道。

“大人也感兴趣吗?不如我教教你?”

她笑着将手里的纸递了过来。

云楚越一愣,伸手接了过来,照着印象之中制作的手法,快速地叠了一只。

看得萤时目瞪口呆。

“大人这手法……啧啧。”萤时笑着夸赞,说是她见过最厉害的。

云楚越却是一笑:“谁教你的,叠这样的东西?”

萤时挠了挠头,思索了半晌,才开口:“师父,纸媒是一样很玄学的东西,以纸为介,在纸上留下讯息,去找一些隐藏在世间之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师父叠这些,一来二去,脑子里也烙印了。”

“你师父在何处?”云楚越一愣,忙问道。

萤时摇了摇头:“不知道了,大抵是死了吧,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

她一笑。

云楚越眼中倒是有些怅然。

野丫头又叠了一只青蛙,递给了云楚越:“喏,戳着屁股,就会跳。”

这些东西,都那般熟悉,可这姑娘,也不过是从旁人那儿学来的。

这几日,越来越多地接触到前世的东西。

不得不让云楚越有些警惕。

君逾墨的视线,落在恬静的云楚越身上,她坐在那儿,与萤时一起叠东西。

这般看着倒是柔和了不少。

君逾墨勾唇:“走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顾清明还想说什么,兴许这就是一场空。

玲珑曲巷,内里凶险万分,定然也是设了陷阱,他们这样冒然进去,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别再玩儿了,像个孩子似的。”君逾墨往前一步,伸手拉着云楚越起来,女人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瞪了他一眼。

“才不是玩呢,这是正事儿。”她笑着道,看了萤时一眼。

后者脸颊红通通的,尤其君逾墨和云楚越站在一块儿,这般养眼的两位公子,举止行为都那样亲密。

也不怪她多想了。

啧啧,这样养眼的一对儿璧人。

“我们要去哪里?”慕容锦零忙追问道,她实在放心不下傅沉。

这几日,心跳的越发快,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深,很强烈。

她有一种不安的直觉。

“去玲珑曲巷,找些必要的线索。”

“好。”慕容锦零随即跟着他们走,一路往玲珑曲巷去。

而此时。

藏匿在某个地牢之中的男人,看着被吊在那儿的小和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寂衍的身上,满是金色的经,霁月就那么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身子。

“师父说过,你是百年来难能一遇的奇才,六大皆空,在佛学之中,定会有造诣,可如今,师兄却要送你上另外一条路,也不知道师父见了,会如何?”

霁月笑着,手执朱砂笔,将那些金色的经,一点点抹去。

他厌恶极了这些东西。

恨不能剥了那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