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略微蹙了眉头,他抿唇,浅声道:“我明白,如若不曾下定决心,我也不会来找你。”

“好。”

云楚越一笑,歪着头,她倒不觉得顾清明是那种会为了一切冲破禁锢的人。

他是大理寺少卿,断案奇才,秉承着那般心性,到了如今这一步。

顾清明是个被条框束缚住的人。

以至于他说出这样的话,连云楚越也觉得奇怪。

“我有一计,兴许可以帮到你。”云楚越狡黠一笑,凑了过去,“此案牵扯甚广,尤以落月坛被牵扯其中,不如你去请旨,让司天监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

云楚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落月坛是个神秘的存在,一个古老的组织。

如今在大夏境内杀人,是有不把帝王放在眼底的意思。

司天监有他们全部资料。

“好,麻烦你了。”顾清明眼底满是动容,这几日,朝思暮想,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生,他很想念萤时。

想念那段危险,但却知足的日子。

“不客气。”云楚越扬了扬手,“我本就是路过,先走了,对了,客栈四周有落月坛的印记,你好好查查。”

“嗯。”

顾清明眼底满是感激,冲着云楚越笑了一下。

女人起身往门外走去,恰好看到叉着腰的北冥浅,在与北冥幽发脾气呢。

“太子哥哥,就不怕我回去告诉父皇,你堂而皇之欺负我!”北冥浅咬牙切齿,“被大夏之人束缚死了,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夏的好女婿?”

“浅浅。”北冥幽低声道,“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北冥浅勾唇,“面子是要自己去挣的,不是我给你的,我告诉你,父皇之前就嘱咐过你,旁的心思不要有,专心娶了慕容锦零才是上策,至于我的行踪,你若敢泄密,呵,我就再杀你府上两个侍妾。”

“!”北冥幽蓦地凝眸,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

云楚越听了一耳朵,没有要继续的意思,这位太子未免太没地位了。

之前还觉得排场大,如今看来,不过就是北寒一个傀儡罢了。

她往马车上去,却听到北冥浅冲着她喊一声:“云姑娘,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希望有那一天吧,公主殿下。”云楚越淡淡地笑了一下,应道,再没说话,入了马车,她舒服地躺在那儿,翻了个白眼,“不自量力。”

马车在路上疾驰,那抹绿衣死死地咬牙,在云楚越身上撒不了气,就冲着不远处的刘寒柏发火。

“刘大人,下次可长眼了!”

刘寒柏皱眉,冷嘲一声:“在下事主大夏,似乎也不需要认得北寒贵胄吧?”

他本就不爽帝王将他们派遣去给北冥幽差遣,这下子来了个公主,眼底更是鄙夷。

刘寒柏翻身上马,才懒得解释:“走了。”

“你……”

一个小小巡逻府衙,也敢这般。

北冥浅气得要死,她本不想留在大夏,这下好了,她必须用公主的身份留下。

起码这样,刘寒柏那种人遇见她,都得下跪!

“入宫!”北冥浅一叉腰,就朝着前面走去,“去见见你那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