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挽亓靠在那儿,神色难堪的很。

在挣扎,她的神色那样痛苦,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却要牺牲了最爱她的哥哥?

如若不是君逾墨将她带回,兴许现在她还受着别人的折磨呢。

“姑娘,您说什么呢,这大夏本就是慕容家的,再说了督公大人往后也会是督公,不碍的。”身侧的宫女浅声说道,在安慰如今此刻着急忙慌地女子。

“可我……”

君挽亓顿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里。

“姑娘您想啊,只要晞公子登临九霄,您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后,到时候看谁还敢给你脸色瞧。”

身侧女子又是一番蛊惑。

她是彻底地陷入了。

“是啊,哥哥也可以是新朝的督公啊,这不碍事的。”

她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不断的想要减轻内心深处的罪孽。

她在宽慰自己,她没有做哪些对不起哥哥的事情。

然此时,在高处。

“云姑娘将信鸽放了。”

“呵。”君逾墨抿唇浅笑,也知道云楚越是什么心思,她素来是这般,“放了便放了吧。”

“可是若真着了大火。”飞鸢有些担心,“姑娘还撤了一些守卫,万一真出个好歹来。”

“你同越越认识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吧?”君逾墨沉声,“你何时见她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再者说了,她的稳重远远超出了我,你这是在质疑谁呢?”

这位护妻可是出了名的,这般说来倒是飞鸢的错了。

他忙摆手,暗道:“不敢不敢。”

属实惹不起,这么一个罪名下来,他大概也不用活了吧。

“那还不快去。”

“主子您不下去看看?”飞鸢又问了一句,实在是来的人太多了,也不好这般弄。

他身为如今大夏之主,也该露面看看。

“都不是熟人很快就散了,就当报个到而已,你去做什么。”君逾墨勾唇,“让越越早些回去吧,外头凉。”

“是。”

飞鸢走之后,那道黑影便朝着塔上去。

“出来吧。”

似乎已经藏了许久的人,像是谪仙一般,自天上落下,他稳稳的站在那儿,抬头。

“你倒是机警。”

“是你想见我吧。”君逾墨笑道,“你若不想,也不会被我发现,都说北寒国师,天下无双,尤其能看入人心。”

“不过传闻尔。”池忘川勾唇,转身对着君逾墨,“本座这一世,最看不清的事情,只有一件。”

君逾墨站在那儿,未曾言语,他很淡然的一笑。

“楚越为何会爱上你,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池忘川抬头,眼眸深邃,像是要入了君逾墨的眼。

“爱,与不爱,是外人能掌控的了吗?”

他淡淡地说道,在遇见云楚越之前,君逾墨压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玄妙的东西,能让人牵肠挂肚,不得安宁。

能让人黯然神伤,变成一个囚徒。

“你很自信啊。”

池忘川冷笑一声,他忽而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可你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前,她是怎么样一个人,你自然也不会知道,未来她又会变成什么样,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单方面宣布胜利,不觉得有些可耻吗?

然君逾墨却不言语。

他只是站在那儿,听着面前这个人,大放厥词。

明明早就乱了的心智,却要说有朝一日会夺回云楚越。

他倒是好,将云楚越当成了个东西,争来夺去。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