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说:“如假包换,我可是镇南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们要是杀了我,镇南王一怒之下发大军来,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异父异母?怎么还亲兄弟。”杨俊怀疑地问。

“就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这都不懂,笨的跟猪一样。”林萧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杨俊气结,碍于是镇南王的结义兄弟没敢吭声。

杨胖子上近前两步,向众人道:“各位老爷,小的是杨府管事杨胖子,这人鬼鬼祟祟潜入杨府,与那贱婢幽会,两人正在宽衣解带之际,适逢小的去送月例银子,可巧给发现了,这才把他们捉来,交予夫人处置。就算是未婚夫,也不能偷偷摸摸干这事吧!”

林萧大声道:“不错,我当时确实在这小娘子房中……不是,院中!不过,我可不是与这位小娘子有私情,我到那院中时,还不曾与她通名报姓,我实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她。”

这时候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林萧昂然道:“今日杨家有四方宾客远来,不知可有官场上的人物?我这件大事,一定要当着官府的人说出来,否则只怕有人不能秉公而断。”

杨氏夫人大怒道:“你若光明磊落,何事不可对人言?”

林萧冷笑道:“我自然是光明磊落的,可是我早风闻你杨夫人的为人了,若是不经公门,谁知你会不会一手遮天。”

这时候外面走来了一个人,正是杨夫人的弟弟,仵作季林。

季林看着林萧说“我就是梧州的推官,有什么事你说吧!”

林萧冷哼一声:“你一个推官,我怕你徇私枉法,让梧州知府来。”

季林拂然不悦:“混帐!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在这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冒充的?不肯说就是有意图拖延时间,赶紧把他拉过去按族规处置?”

杨夫人冷笑道:“他能有什么好说的,分明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奸情败露,妄想狡言诡辩罢了,听他胡说什么,老族长,依妾身看来,不如就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罢了。”

季林淡然说道:“如果你无话可说,那就不用说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本官也懒得去管,那就交给杨家的老族长处理吧。”

林萧见这对姐弟今天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决定说一个慌,他平生说了无数的慌,不过这一个是为了救人。

林萧在街上早把杨土司家的事情打探清楚了,杨土司虽然是个土司在家就是个妻管严,被杨夫人拿捏的死死地,连女儿被关在后院都不敢问,杨夫人对他原配的一对儿女又打又骂也装作不知道,真真一个窝囊废。

林萧似是回忆往事,声情并茂地说:“三年前我在镇南王府和杨老爷一见如故,一次酒后,他对我吐露心声,我在家受尽了气,家里的母老虎太厉害,我活的生不如死,唯有你,算是老夫的忘年之交了,老夫年纪大了,唯有一个放不下的人,那就是我的女儿,老夫把她托付给你,可好?”

“当时镇南王也在场,当下镇南王就做主订了婚约,约定三年后我来梧州接未婚妻杨晴儿完婚。”

林萧抹出几滴不存在的眼泪说:“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杨老爷,岳父大人,我终于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啊!”

杨夫人的脸颊热了一下,羞愧地低下头去,但是她的头刚刚低下,听到后面一句,就猛地又抬了起来。

堂上院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当……当当当当当……”

那是墙角吹锁呐的乐师失手掉落,一只锁呐在地上弹动了几下。

清丽无双的清丽女子本来正垂泪不止,此时却瞪大一双迷离的泪眼,看着叶小天错愕不已。

这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