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芷带着疑惑,慢慢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喝完第四盏后,李云芷打了饱嗝,摆了摆手道,“喝不下了,咱们先说话吧。”

陆晏礼连连点头,“对对,先说话,一会再喝。”

李云芷又重头将自己如何被李府赶去乡下生活,因为一封信赶路回去,路上遇到他的事说了一遍。

到这里她都没有撒谎,关键的地方来了。

“陆公子,你是否掉了一块玉佩?白色雕麒麟的玉佩。”

陆晏礼想起来了,大哥曾说她是偷儿,他原本就不信,这会儿更是坚定不移。

见陆晏礼没回答,她有些心虚,接着说道,“那日我在牢中捡到你的玉佩,原想着人多手杂,先替你保管,谁知在审问时,被锦衣卫夺走了。”

“那块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你也知我的情况,是赔不起了,是以昨日我拼力在投壶中取胜,就是为了取得彩头,用这块碧玉如意佩代替那块麒麟玉佩,还给你。”

李云芷边说,边递上玉佩。

“我今日将你约出来,一是解释当日我为何男子打扮,且还骗你说自己是附近的农户,因为在狱中不便透露我女子的身份,不得已骗了你。”

“二来,便是将玉佩给你,多少补偿些。”

“我知道你可以再买更多更好的玉佩,可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补偿。”

陆晏礼接过玉佩,他自然认得这是昨日投壶的彩头,原来她竟然是为了他。。。

大哥竟说她是偷儿,哪有偷儿会像她这样!

她只是拾到了自己的玉佩,明明不是因她而丢,明明被家中苛待,没有余钱,却还要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他。

陆晏礼感动的无以复加,同时也惭愧不已,“那日审问你的锦衣卫,便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陆晏卿,我的大哥。”

什么?她只知道卫国公有两个儿子,却没有打听清楚陆大公子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陆晏礼在狱中说自己要陈情废除锦衣卫,竟然是和自己的嫡亲哥哥对着干?

这两兄弟过家家,却害的那些贡士受牢狱之灾了。

这些她当然是不能说的。

仔细回想起来,那日审问她的男子,确实与陆晏礼长得有几分相像,只是陆晏卿面部轮廓更为英挺,神色清冷,有些吓人。

也难怪他一看之下,便能笃定玉佩不是她所有。

两人既然是兄弟,那她的谎言岂不是拆穿了?可是看陆晏礼的态度,又不像。

李云芷语气讪讪,“那玉佩已经物归原主了吧。。。”

陆晏礼点点头,想到那天大哥贬斥李姑娘的话,替她不平,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李云芷却误解了这份沉默,难道这大腿她抱不上了?

她斟酌着措辞,还想挽回形象,“陆公子,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锦衣卫就是你哥,我怕那些人看到玉佩价值不菲又暂时无主,想要抢占,就咬死玉佩是自己的。。。”

说罢,李云芷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落到陆晏礼眼里,便以为她急哭了,赶忙安抚,“不不不,李姑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后者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确认道,“真的?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