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争吵爆发

拔了留置针头的耿小鱼松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她就轻松了，如今她只需要康复疗养，带着微笑，耿小鱼睡着了，又回到梦中的故事……

“哼哼，说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当我没化听不懂？要不是没有我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妈！我看你们几个楞头娃娃只有喝西北风的份……”耿大娘冷笑着分贝故意提高了一点。又想不过的扔下手里还剩半截的玉米棒子，同时也扔下瘦小的耿小鱼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继续剥玉米棒。

耿小鱼心里想，要是她这样扔下半截玉米棒子，母亲一定会教育她：“做事要有始有终，剥完玉米棒子才能去做其他的事，即使心里不舒服，也要把手头的事做完。”

眼下母亲的行为可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可是耿小鱼能教育母亲吗？倘若她一开口，迎来的估计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说骂教育了！

“小鱼儿，小鱼儿——快到哥这里来——”思考间耿小鱼听到大哥耿光明的小声呼喊。仔细一看，哥哥姐姐正跟她招手呢！

耿小鱼一阵欢喜，看了一眼手里还剩一点点的玉米棒子，憋着劲儿剥完了，放下玉米棒子骨，开心地朝哥哥姐姐跑去。

“瞧你，傻乎乎的样子！”耿光明怜爱地捏捏小妹妹的脸蛋。

“你不要这么老实嘛，你妈说的做的不一定都对！她说一套做一套。”耿小玉恨铁不成钢地对耿小鱼说。

“来，哥带你洗脸洗手去，看看你脏成啥样？”耿光明拉起耿小鱼的手朝院里的洗漱台走去，一面拿起盆说，“等着啊，哥去给你倒点热水来！”

哥哥的笑脸是温煦的，耿小鱼只觉着暖心，至于母亲耿大娘的说一套做一套她全然忘记了！

“小玉，跟我去地里摘菜回来，不然待会儿又有得闹了！”一直不吭声的耿小桃这时冒了一句。

“爸，妈，我想回去了！顺便邀请哥哥姐姐妹妹还有爸爸都去我们家住一阵，把这个妈一个人留下守房子就好！”耿小燕说的爸爸就是亲生父亲耿大业。

“我爸要敢走，那这个妈不得把房顶给掀啦？……”耿小玉的直言快语逗笑了大家，就连耿小桃忧愁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洗漱台边等哥哥的耿小鱼也乐呵起来。

院子里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很开心。

忽然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打破了这份祥和愉悦。

“你有啥不满意的，冲我来，不要对着妹妹们指手画脚！”耿光明的话音刚落。

耿大娘压低声音的接着：“好啊，你生怕外人不知道咱家在吵架是不？你不怕笑话我还怕别人笑话呢！人家说，这就是我蔡菊芬教育出来的好娃娃？”

“妈，每次家人相聚，你不作一下，不让大家撕心裂肺一下，你就不舒服，是不是？大家都开开心心，为啥你总是让大家不痛快？你知道，这样的家庭氛围让人很累！”耿光明显然是压抑着情绪，试图想给母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正当耿大娘蔡菊芬抹着眼泪要诉苦时，院墙外传来三叔耿大成和三婶娘杜金枝的声音。

“大哥，你在家吗？二哥是不是回来啦？……”

耿大成的声音和脚步声从院外到了院内。

“哎呀，一听说二哥他们一家回来，大成就催着我走，我这回娘家还没有两天嘛！也想赶紧回来看看二哥，二嫂，小燕。”三婶娘杜金枝是一个喉咙粗壮，大大咧咧的农村妇女，也喜欢三八，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刚刚在院墙外听到摔盆子的声音，咋啦，光明又和大嫂吵架啦？不是我说，光明的脾气也要改改，大嫂呢也不要太强势，大哥不要……”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耿大成对着杜金枝低吼。

“咋啦？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去看看大嫂。玉芳，我待会儿来找你啊！”看着耿光明端着盆出来，杜金枝不情愿地撇撇嘴进门去找耿大娘。

看到小妹妹，耿光明很有耐性，他放下盆，拧了毛巾，轻轻地给耿小鱼擦脸擦手。大哥耿光明长耿小鱼十五岁。这十五岁的差距，让耿小鱼享受到的是长兄关怀的温暖情义。

“大哥，女人家的话别放在心上。二哥，二嫂你们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小燕子，三叔明天杀鸡给你吃，好不好？”耿家三兄弟感情好，是远近闻名的。

大哥耿大业忠厚老实，在一所学校做后勤，前不久托校长给儿子耿光明找了一所小学校当民办教师；老二耿大有聪明儒雅，读过高中，是三兄弟中学问最高的，学习修理电器，开了一家修理铺，靠着好技术和好人缘，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刘玉芳没有生育，耿大有爱刘玉芳，没有离婚，而是抱养了大哥耿大业的女儿耿小燕。老三耿大成机灵滑头，歪点子多，除了种地就是看哪有好处往哪里钻。爹娘走得早，三兄弟相互扶持一路走来从来没红过脸。

耿家三妯娌性格脾性各不相同。大嫂耿大娘本名蔡菊芬，其实只有五十不到，整天把老耿家长嫂如母的架子端着，大伙儿就从耿大嫂叫成耿大娘。耿大娘强势好面子，对子女严格苛刻，不允许他们有超出她规矩的言行，就喜欢孩子们听话顺从规矩。刘玉芳温和明主，比较受孩子们喜欢。杜金枝好八卦。

“大嫂，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二哥有那个意思？我可是听外面有传言，说二哥就是为了避开你，才搬到D城去的。你说光明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杜金枝一看到耿大娘，大大咧咧直言不讳地就开说。

“金枝，你胡说啥？外面的风言风语能信？老二家搬走是为了小燕，少听外人瞎说……”耿大娘气急败坏地打断杜金枝的话。

“那外人还传言说，小燕就是你和二哥生的呢，我是这次回娘家听说的……”杜金枝不分场合的大大咧咧让耿大娘很不开心。

“你胡说什么？……”两个女人都没注意到耿光明这时就站在她们身后，听到她们的谈话，气愤地说，“三婶娘，你怎么能像那些泼妇一样，乱嚼舌根呢？告诉我，谁在乱传，我拿刀劈了他……”

杜金枝看着一脸通红的耿光明，急忙地往外走，“光明，我是一片好心，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告诉你妈，告诉谁呢？”

耿大娘最心疼的就是她这个儿子，最怕的也是她这个儿子。

“光明，乱嚼舌根的话不要去信啊，你要相信你妈，妈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对我爸好点，别一天到晚挑他的不是，让外人有话说。”耿光明恨恨地丢下一句话出门了！

“大成，走，咱回家去，我好像说错话了，光明和大嫂正在气头上，我们明天再邀请大家一起吃饭……”

刘玉芳说：“别忙活了，金枝。我们决定明天回去了！那个铺子也不能连着几天关门，那样顾客要跑的……”

“哎呀，即使要回去也要吃了晌午走嘛，明天在我家吃饭，就这么定了啊！”杜金枝一边说，一边拉着耿大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