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祁帝在看到淮王递进宫的消息后,气到将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稀碎。

洪公公弯下腰,道:“圣上息怒啊!”

“呵,这怒气朕可息不了!”祁帝道,“传裴相和六部侍郎进宫,还有,朝中一品以上的官员,还有朕那几个儿子,全都喊过来。”

“老奴领命。”洪公公急急迈着小步出了御房,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是哪个糟心玩意不好好做事。

被传召的人在听闻祁帝发了大怒,不敢有所耽误,急匆匆地进了宫。

在宫道上相遇,有人喊住荣亲王,“荣亲王,您可知,圣上唤我们进宫,是所为何事啊?”

荣亲王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道:“夏大人啊,圣上的心思,哪里是本王能揣摩得了。”

不等夏尚再言,荣亲王加快几步,追上前方的裴相。

“裴相大人!”

“荣亲王。”

两人喊出称谓后,互点了下头,也就算打过招呼了。这时,他们一行人也已来到了宣政殿前。

洪公公早已候在大殿前,他几步上前迎接众人。

“老奴见过各位大人,圣上已等候多时了。”

看着洪公公的笑脸,能混到如今地位的,可不是什么官场白痴,众人各对了眼神,快步进殿。

一进殿门,走在前头的裴相等人就觉察到有东西迎面砸过来。

他们不敢躲,掉落在他们脚前的,是散落一地的奏折。

洪公公在身后领着几个小太监快步上前,把散落一地的奏折捡了起来,重新摆在祁帝的案桌上,然后退后半步,沉默地站着。

裴相等人此时也上前来了,扑通,大臣们跪地的声音比之平时要清脆响亮得多。

“臣拜见圣上,圣上万康。”

群臣拜见后,久久未听见祁帝的声音,有胆子小的,内心已在打边鼓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

“起吧,”上首终于传来了声音,却引得人心无端发慌。

“洪钊,把那纸条拿给朕的大臣们看看。”祁帝的声音和平日里一般,只是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线里压着怒意。

“老奴遵命。”洪公公颤巍巍地把淮王递进宫的纸条拿到裴相的面前,“裴相,各位大人们,请。”

裴相看了眼洪公公,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眼祁帝,接过纸条。

待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瞳孔一缩,顿时明了祁帝暗藏着的怒火。他把纸条传给了身侧的荣亲王。

待到殿内的所有人皆看过了纸上的内容,祁帝道:“诸位爱卿,不知对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陇东都督和刺史简直是大胆!”

“地动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人向朝中上报,看来陇东那边,他们是要反了?”

“又是重税又是地动的,也不知陇东那边的百姓,除了来京都的这些人,还有哪些,是否也出逃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又有一个小太监捏着一张纸条快步上前,递到了洪公公的手里。

洪公公把纸条转交到祁帝的手中,祁帝打开一看,一瞬间的暴怒,他气到站了起来,又看一眼底下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