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孝阳一只‘孤魂’游荡,他时不时的向身后看去,深怕远处暗视的岳语海捉弄自己。

寂静的空气结合着特定事件使孝阳感到有些压抑,一阵微风拂过不禁使他打了个寒颤。

“这无面怎还不现身?”孝阳暗想,此时的情景与那日只身上山寻奢比尸很相似。

当他路过一个巷口时,阵阵啜泣声猛地向他耳间传来,他立刻绷紧神经,深舒口气缓步走进巷中。

循着啜泣声走去,孝阳发现自己越靠近,这声音就变得越空灵,那声音仿佛自耳边灌入,在颅内徘徊。

终于,在穿过一堆散乱的杂物后,孝阳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着一身雪白的年轻女子,她正靠在墙角,抱着双膝,埋头啜泣。

她的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小块木牌,上面似乎写着字,借着月光,孝阳努力看清了上面的字,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那字更像是一些符号。

“你在哭什么?”孝阳看着身前的女人轻声问道。

女人闻声缓缓抬起了头,面容姣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孝阳。

孝阳眉头微皱,心中起了疑惑,但又不确定,他继续问道:“姑娘大晚上怎一人在巷中哭泣?”

女人缓缓起身,愁眉锁眼的看着孝阳,楚楚可怜,她抽泣道:“小女家夫离世本是不幸,却又得怪病。”

“什么病?”孝阳听得云里雾里,问道。

女人摇了摇头,道:“小女不知,只是时常心胆剧疼,口吐鲜血。许多郎中看了也没有法子。”

孝阳目光稍微打量女人,发现她面部惨白,确实像得了重病,正欲开口询问,耳边便又传来了女人苍白的声音:“今日有游方神医路过此地,小女便请他察看。”

“然后呢?”孝阳问道。

“他说今夜星象大吉,若子时于正月之下阴阳调和,小女方可痊愈。”女人答道,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除了啜泣再无其他表情。

孝阳听后不禁暗想:“若是正常女子定会忸怩不安,怎会如此坦然的说出阴阳调和之事?”

想罢,孝阳心生一计,他故作不懂的问向女人:“这阴阳调和所为何?”

此时,女人忽然将孝阳抱住,她的声音没有波澜:“救救我。”

这猛的一抱,令孝阳怔住,他想推开女人,却发现女人饱的愈发的紧。女人乌黑的长发被微风吹动,拂过孝阳面颊,孝阳问到了一股隐约的怪味,那味道很淡很淡,与纸灰相似。

孝阳用力挣脱了女人的怀抱,被孝阳这一用力,女人娇弱的身躯摔倒在地,她一边啜泣着一边起身,抬起苍白的手指缓缓拭去身上衣物。

这一幕着实让孝阳老脸绯红,他掩面道:“姑娘有话好说,别解衣物!”

话音刚落,孝阳却忽感脚下失衡,被女人推到在地,女人伏在他身上,不断重复着求救声:“救救我……救救我……”

孝阳再次用力将女人推开,随后迅速起身,他看着女人说道:“现出原形吧!”

女人没有理会,只是摇晃着慢步向孝阳接近,嘴里仍不断重复着:“救救我……”

正当女人快接近孝阳时,她忽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她的面部开始变得扭曲,狰狞,五官渐渐融成一团,原本的朱唇也逐渐撕裂,最后整个面部只剩一张裂开的大嘴,她周身皮肤变得泛黄,发皱。

“好啊你个徐孝阳!和这等无面怪物也能玩得这般开心!”

孝阳寻声望去,只见岳语海快步走来,他看着无面身上插着的青虚剑,说道:“小爷我何曾玩的开心了?”

“那你为何迟迟不肯下手?”岳语海反问道。

“不是说好了吗?我钓鱼,你收钩!”孝阳解释道:“小爷刚确信这女人就是无面怪物,你便一把天外飞剑呼啸而来,你也不怕伤了小爷!”

岳语海听后不禁嘲讽道:“哦?确信?怎个确信法?”

“这女人从头到尾除了抽泣便再无其他表情,这是其一,其二,她面对男女之事竟坦荡说出,毫不避讳,其三,一个弱女子深夜巷中啜泣本就可疑。”孝阳一口气将自己发现的疑点全盘托出,随后又说道:“这无面也是厉害,装成弱女子引人上钩,咱们可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祸害百姓,有所防范,若是寻常百姓遇见,只怕想不了那么多。”

岳语海听后不禁一挑柳眉笑道:“怕是没了防范你便上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