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摇摇头:“我俩之前就是从王都出来的,不用去,我俩都说好了,就是陪您。”

粉黛也说:“对啊,王城我自小就在那长大的,从棚户区到胡府,熟透了,没啥好去的。”

“那你俩不去看看家人么?”阿浮问。

“我俩没有家人,您就是我俩的家人!”青云温柔地说。

“没错!”粉黛附和,随即挽住了阿浮的胳膊:“我俩自小就是被卖到胡府的,能伺候主儿,便是有了家了。”

阿浮拉着她俩的手,十分感动地说:“以后,我们就是家人~”

“不过,话说回来,主儿为何不喜欢王城?”青云好奇地问。

阿浮眉头微蹙:“可能因为那是阿游的家吧,他说他不喜欢,我就跟着也不喜欢了。再说了,王城人多眼杂的,我阿父又说我生母是被仇家追杀的,我就也不敢去人那么多的地方。”阿浮这般解释,也是合情合理,并没有欺骗,就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粉黛点头,表示能理解:“也是,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们就在城镇落宿,也是蛮好的。”

“等他们都去了王城之后,我们可以让肖将军带我们在城镇上转转不就行了,主儿您还是带着面纱,这样也安全。”青云畅想地说着。

阿浮点头:“正有此意。”

青云掀开窗帘,肖隼骑马正入眼帘,她瞧了眼,端坐骑马的肖隼,放下窗帘,嘴角上扬跟阿浮她们小声说:“我今儿可是头一次骑马,就骑在肖将军的马上,他为了赶时间,带我一起去的,也是为了让我掌掌眼,看看哪个主儿能喜欢。”

粉黛不怀好意一笑:“这事儿你都跟我说过一次了,你这是骑了人家的马,就惦记上人家了吧?”

阿浮眼中泛光地问:“咋回事?我家青云春心荡漾了?”

“嘘!你们小点儿声!他可就在旁边护着,别听到了,怪害羞的。”青云赶紧捂住她俩的嘴。

阿浮拿下她的手,坏笑着小声问:“青云是不是瞧上这肖隼了?瞧上了咱就勇敢追!直接玷污了他!”

粉黛咳了咳:“艾玛,你当谁都是你呢!主儿!”

青云听着阿浮的话也捂嘴笑,而后平复下来说:“我跟你不一样,这也就是瞧着主儿是这么直爽的性子,我才能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告诉你俩的,不然这事儿我可不好意思说。”

阿浮眨巴眨巴眼睛:“哪儿不一样?你直接走我的老路子,先死缠烂打,然后直接拿下!”阿浮说着,又一脸自豪的模样,粉黛和青云对视了一眼,这主儿没救了。

“我可不敢,要羞死人的!”青云喃喃。

粉黛明白青云的性格,便说:“青云是个软性子的,人家不主动,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那种。主儿你瞧着凌哥儿那个小厮风息没,这么多年一直对青云暗送秋波,青云就是不来电,也没搭理人家。”

阿浮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就说凌哥儿每次来的时候,那个风息都是站在青云旁边的,瞧着他好几次都盯着青云看,我还以为他俩是朋友……”

粉黛斜了眼阿浮:“主儿你可真是神经大条!凌哥儿盯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你俩是朋友呢?”

“嗨!说青云呢,怎么扯我这里了。我都跟他说了,他是哥哥,什么朋友……”阿浮语塞,想到这里,她决定要挖苦一下粉黛这丫头,便说:“那之前阿游在府上的时候,你还总和妄言在一处呢!我都也没怀疑你俩!你俩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

粉黛大惊:“主儿,你这东墙扯西墙的,我和他可是八竿子打不到的。”

青云扑哧一笑:“我觉得你和妄言挺配!”

粉黛可是个开朗的角儿,她一天嘻嘻哈哈的,这种事儿她从不在意,俩人竟然这么拿她逗乐子,她就大言不惭地说:“那你俩都这么觉得,下次见到妄言的时候,我就试试玷污了他!”

这话说的声音可不小,又是她叉着腰逗阿浮和青云开心说的,自带了几分得意洋洋的语气,马车外的六个人都听得清楚,几人勒马缰绳的手都紧了紧,互相看了眼,眼中全是八卦,这是什么情况,妄言怎么和粉黛有一腿吗?粉黛这么凶猛的吗?还要玷污了妄言?

要知道,肖隼他们几个人都是认识妄言的,这么多年了,在军营一起训练摸爬滚打的,还没听说妄言竟然也有个这么个红颜知己!

此言一出,马车内又是笑作一团,肖隼随即决定,到下一个休息站点儿的时候,得给妄言传信一封回去,告诉他务必小心保护自己,这女人狠起来,可真是要人‘清白’啊……

青云笑着说:“你给主儿出这个主意也就罢了,就你?我不信!”

阿浮捂着肚子,笑到泪水出来:“我好像能想到妄言那个愣愣的劲儿,被你亲一口呆在那里的模样了。”

粉黛哼笑:“难不成,会比卫公子被你玷污后慌乱推门出去的狗吃屎摔跤更好看?”

语毕,马车外的六人明显差点儿停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色那叫一个精彩!这瓜太多,肖隼和五个将士们都吃得猝不及防,这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的卫槿游,竟然还有这一面!

没有言语,只不过一个眼神,他们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凑得离马车更近了……

【北郊边境】

“阿欠!”妄言正在门口啃着干粮,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摸不着头脑地拽了拽披风,瞧着天:“这都开春了,怎么这塞北的天还这么凉飕飕的。”

肖鹰从房间里出来,拿了个壶,扔给妄言:“这是热汤,将军要你进去呢,屋里也没说什么大事儿,在外头受冻干啥。”

妄言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擦了擦嘴说:“我可不进去,听着都头痛,主儿正和那几个谋士说着后面的行程,我难得自己待会儿,吃点儿东西。”

“那你可别受了风寒,再传染我给!”肖鹰贱兮兮地说着,然后转头进屋了,不给妄言反驳他的机会。

妄言斜了他一眼,赶紧三下两下把干粮吃完后,也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