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探皇宫内情

柳马苑挑了半个多月水，冬梅借口看他神力，没事时陪他挑了几次水，冬梅来陪他，正中柳马苑下怀。他利用两人闲聊之际，了解了许多“丽景宫”的内情。聊的熟络了，冬梅空闲时还到柳马苑居舍来串门儿，而柳马苑每天的工作，就是挑一担水，对他来说轻松得近乎无聊，而且月俸惊人！别人还无法眼红，这是靠本事吃饭啊！郭供奉公开招聘时，没人能接下这任务啊！以前，张虎也是这个待遇，谁又敢多说？

冬梅虽然没有贴身服侍曹美人，但她作为“丽景宫”主殿“绛霞殿”对外传话的宫女，对“丽景宫”的基本情况，她还是了如指掌的，对皇宫中的一些大事要事，也略微知情！

冬梅说，两年前，官家的韩皇后崩逝，年仅三十六岁。韩皇后是当朝太师、平原郡王韩侂胄的侄曾孙女。

韩皇后死后，后宫无主，官家要立皇后，他有两位皇后人选，一是杨贵妃杨桂枝，二是曹美人曹慧儿。

两人之中，官家可能偏向于杨桂枝，因为杨桂枝是“贵妃”，品级比曹慧儿高了不知多少倍。

“那为什么官家到现在还没有立杨贵妃为皇后呢？”柳马苑忍不住问。

“这里的原因可复杂呢！你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冬梅反问。冬梅以为柳马苑还是原来的陈源，冬梅的意思是说，你陈源也一直在宫内，怎么会不知道一点消息？以前的陈源也许知道一些内情，可柳马苑元神去找陈源“魂”时，只跟他说了身边的近况，宫廷内其他事，根本没时间说。

“我平时都在烧水房劈柴、烧水、扫地，之前在宫内打杂，谁会搭理我？也没有必要了解这么多。如今有点不同了，多了解一点，也许对以后有帮助呢！”柳马苑急中生智，将谎话说得很圆满。

“对呀！你想要高升，熟悉内情，将有大好处！”冬梅拍手说。

之后没两天，恰逢发月俸，柳马苑兑现承诺，给了冬梅一两银子，冬梅欢天喜地，经过几次的叙说，将自己知晓的以及特意为柳马苑打听来的，分几次详细地说给柳马苑听了。事关大体，柳马苑将这些重要信息，牢牢记在心里。

原来，杨桂枝最初是吴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吴太皇太后是高宗赵构的皇后、赵扩的曾祖母。杨桂枝从小长得漂亮，还会各色歌舞，为人特别乖巧，一举一动无不对吴太皇太后的胃口，老太后非常喜欢她。作为老太后的曾孙，赵扩时常来向老太后问安，很快留意上了老太后身边的这位宫女，经常对她目不转睛，老太后知道赵扩的意思。等赵扩登基为皇帝后，将已经三十多岁杨桂枝赏赐给自己的曾孙赵扩。

杨桂枝虽然年龄比赵扩大六岁，但是她美艳动人，不但善于歌舞，还精通经史，工于画。也许赵扩对这类姐姐型的女人有特殊偏好，赵扩接纳杨桂枝后，对她很宠幸眷恋，两年后杨桂枝晋封婕妤，又两年晋封婉仪，三十八岁时晋封为贵妃。韩皇后死后，按道理，贵妃进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在赵扩这位官家面前，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简单的原因两个：一是因为赵扩还特别喜欢曹美人曹慧儿。曹慧儿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年仅二十一岁，进宫也才四年。但曹慧儿人生得端庄秀丽，娇嫩欲滴，更为难得的是，曹慧儿性格善良，温柔贤淑，与赵扩的性格很相似，两人在一起很融洽，赵扩对她特别眷恋。现在皇后之位空缺，赵扩有时属意曹慧儿。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当朝太师、平原郡王韩侂胄。赵扩原来的韩皇后与韩侂胄是亲属，而且辈分很低，韩皇后应该称韩侂胄为曾叔祖父，按辈分，赵扩虽然贵为官家，也和韩皇后一样，不仅是韩侂胄的晚辈儿，而且晚了好几辈！所以，赵扩身为皇帝，也得尊重韩侂胄；另外，更为重要的是，当初赵扩登基为皇帝，韩侂胄是立了大功的，因此，赵扩登基后，一直重用韩侂胄，并屡次提拔，直到将韩侂胄封为朝廷爵位的顶点“太师”之位，还加封“平原郡王”，人前人后称韩侂胄为“师王”，朝廷内外也跟着赵扩，尊称韩侂胄为“师王”。

韩侂胄为人强势，相反，作为皇帝的赵扩，性格软弱，朝廷大事都喜欢征求韩侂胄意见，赵扩名为官家，是皇帝，实际上，朝廷中的半个主宰者是他韩侂胄。

赵扩想立杨桂枝为皇后，韩侂胄不同意。韩侂胄认为杨贵妃工于心计，有权术，如果成为皇后，很有可能干预朝政，他难以驾驭，心中不免忌惮。而曹慧儿为人处世都很柔顺，因此出面阻拦立杨桂枝为皇后，而推荐赵扩同样喜欢的曹慧儿。

韩侂胄推荐曹慧儿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和曹慧儿的两位堂姐姐关系非同一般，曹慧儿的这两位堂姐姐，身份是女道士，但经常出入后宫来看望曹慧儿，也和赵扩见过面，赵扩爱屋及乌，分别给她们赐号为“虚无先生”、“自然先生”。这两位“先生”是曹慧儿姐姐，因为曹慧儿获得了皇帝赏识，现在皇帝要立皇后，她们当然要为自己妹妹出力，利用和韩侂胄的关系，在韩侂胄面前，极力说曹美人好话。韩侂胄本来反感杨桂枝，当然一拍即合。

因为几方面原因，韩皇后死后两年，赵扩始终难以取舍，皇后之位也就一直空着。

柳马苑成仙前，对人间历史大体知道一些。他努力回忆了多天，大体想起来了，后人将大宋分为北宋和南宋，赵扩所在大宋，是南宋时期。整个大宋，姓曹的皇后只有一位，是北宋仁宗的皇后，绝不是南宋赵扩的皇后，而姓杨的皇后，恰有一位，正是赵扩的皇后。

柳马苑先前只想着在宋朝闹个天翻地覆，没有具体计划，得知这些情况后，心中计划有了初步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