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问:“什么样的机会才叫出手的机会?”师春:“能付出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收获的,就是好机会。不是,你们不会真以为随便找人打一打就能抢到虫极晶吧?我那是让探子事先下足了工夫,摸到了人家手上的虫极晶数目才动手的。胡乱攻击,付出没必要的牺牲,还没有相应的收获,何苦来哉?”

有人道:“各洲那些大户手上,定然是有大量虫极晶的。”

为首的沉声道:“大当家,我们外出时,曾抓到一个氐洲的活口,撬开其口获悉,如今氐洲还在力争的核心人马只剩下了两百来人,我觉得我们集中力量完全可以与之一战!”

“对,可以一战。”

“对,找到他们,再来一场长途奔袭足矣。”

“没错,足以一战灭之!”

面对这群情汹涌的叫唤,师春有点惊住了,氐洲的核心人马那边恰好也有象蓝儿的人手,如今虽只剩二百余人,可那是氐洲第一大派为首的一群氐洲精英门派,这样的力量,两百人还少吗?

这帮二货居然连这种力量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敢夸言一战灭之,哪来的自信?就算能赢,那些个高手要脱身,就凭你们,能拦住几个?

他很快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之前有意引导的结果,但是引导过头了,这帮人顺风仗打的太顺了,战无不胜打膨胀了。

可他不想让这些人都去送死。

等到这些人活着离开后,会冷静下来的,会明白是他的好心救了他们的。

他是骗了这些人没错,更希望这些人被骗后还念他的好,这也是个收获。

故而冷笑道:“你们出去后,记住我现在说的话,要伱们死很容易,是我不想让你们去死,是我想保住你们的性命,不希望你们成为利益之争的牺牲品。

事到如今,一路抢夺到现在,你们还以为我是来玩的不成,你们觉得我不想赢?

让你们进则进,让你们退则退,让你们停则停,令行禁止,这是我们能一路赢下去的保证。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蛰伏,该怎么打,该怎么赢,我心里都有盘算,我心里比你们更清楚,用不着你们来教我怎么做。

我说能打就能打,我说不能打就不能打,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去休整,再敢啰嗦,我立马联系木兰青青,毁约,把这些虫极晶都送给他们,你猜他们愿不愿意?你们知道我是令出必行的人,我没跟你们开玩笑,滚!”

一伙人顿鸦雀无声了,刚还气势汹汹的样子,转瞬变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目露征询问怎么办的样子。

各种尴尬,就是没人有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

仅凭这一点,就让躲在边角的麦展长看得暗暗好笑,真的也只有这位大当家能把大家给压得心服口服了,轻易就给镇压了,一群人来时有多汹汹,此时就有多尴尬。

师春甩袖转身进了洞里,压根懒得再理会这些二货,就没放眼里。

一群人自讨了没趣后,硬逗留了一会儿也就灰溜溜散伙了。

然玄洲半数人马“兵谏”的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木兰青青那边,这真不是小事。

当天晚上,中枢洞窟内,木兰青青等几位大佬都到齐了。

麦展长也到了,作为万道玄亲自安插过去的卧底,因事态被招来了当面问话,有些事情用子母符毕竟说不太清楚。

还是用风鳞亲自去接的,避免来回耽误时间被发现异常。

所问自然是“兵谏”的详实情况,麦展长也把详细情况做了说明。

“兵谏”虽然失败了,可依然是让几位领头人暗暗心惊。

心惊的不是兵谏本身,而是那群乌合之众的强烈战意,一群喜欢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居然力争死战,不让他们去拼命都不行,还是被王胜强势镇压下来的,这叫什么事?

再结合一群人一路打下来的战绩,让他们感到了震撼。

一直没插话,一直静静听完的木兰青青,终于出声问道:“依你的观察,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如臂使指、悍不畏死的?”

她最关心的不是兵谏,关心的是为什么人马到了王胜手上就真的脱胎换骨了。

“什么办法…”麦展长细思琢磨了一阵后,微微摇头道:“也没见他用什么办法,说句冒犯的,他很懒的,就一甩手掌柜,既不见他怎么跟大家交心,也不见他花心思整顿人马,还总是动辄扔下大家就跑了,总是搞得大家手忙脚乱。

还对我们搞暗杀,动辄不把我们当人骂,只顾自己享乐。

连人马驻防、当值什么的,统统都懒得过问,也不怕被人给偷袭了,大家被他搞的很不安,都我们自己想尽办法商量着帮他各种堵漏的。他那大当家当的太随性、太粗糙了,我们天天在背后骂,但是怎么说呢,大家好像还挺服他的。”

万道玄等人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的吗?我们当这个头,平常可是操碎了心。

木兰青青试着问道:“因为他是我未婚夫的缘故吗?”

麦展长微微一笑,心想,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摇头道:“您未婚夫的名头也不能事无巨细的都给盖过去,应该不是,反正大家天天在背后骂,可他一开口又都听他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